陶虞臣學著沈默的模樣揚了揚手道:“一掌平平,五指三長兩短。”頓時引來一片喝采。
“上輩子。”沈默很當真的答覆道。
“因為我要找一家堆棧。”
“本來是要住店啊。”沈安愁悶道:“我們方纔已經路過好幾家堆棧了,您如何不出來啊?”
紹興生員的一番戲弄,讓那些老名流非常尷尬,但說好了一個對一個,隻能拿寧波府的秀纔出氣了。便想出個長對子,要讓他們吃癟,一個更老的名流咳嗽連連道:“壽比南山,山不老,垂白叟,人壽年豐,豐衣足食,食儘珍肴甘旨,位尊德大,大享繁華繁華,高朋早應到來,來之是理,理所當然。”
寧波秀才本來就聽不得這些人在這吟詩作對,現在見他們如此不要臉的自吹自捧,內心非常憤恚,當即拍案而起,對出下聯道:“福如東海,海不枯,枯樹根,根爛皮厚,厚顏無恥,恥與爾等為伍,誤國誤民,閩浙一敗塗地,地府冤魂無數,孰能不痛,捅你老母!”說完帶領寧波生員拂袖而去,台州的也跟著走人了……他們也真是氣急了,健忘這是人在船上,船在湖中,待走到船舷邊纔想起來。
沈默彷彿對這裡很熟諳普通,也不探聽道,便帶著小書童大步流星往前走。
主仆倆談笑著走了好長一段,垂垂離了鬨市。沈安有些累了,便問道:“我們到底去哪?”
“冇有。”沈安慚愧道,走了幾步又問道:“少爺,您呢?”沈默差點冇摔在地上。
陶虞臣笑道:“不如和我一道?”
但到了沈默他們這一桌,那出題的老名流早就看他們幾個不紮眼了……大好的日子哭喪著臉,這不是給人添堵嗎?便對沈默他們道:“久聞紹興人傑地靈,我這裡有幅對子想就教。”
陶虞臣一指那錦帶橋,對他拱拱手,兩手平攤,往上一舉道:“錦帶橋,橋洞圓,圓似鏡,鏡照萬國九州。”此次的喝采聲更清脆了,老名流完整無地自容,隻能借尿遁走了。
那老名流覺得他對不上來,不由對勁不凡道:“再給你一次機遇,此次對不上來,可就要罰酒了。”又用杭州另一座名塔出聯聯:“保叔塔,塔頂尖,尖如筆,筆寫四海。”
沈安跟在前麵道:“少爺,您之前來過杭州?”
這時候,馳名流發起,由他們這些老前輩,出春聯考校一下每府的考生,對上來了天然皆大歡樂,對不上來就要罰酒三杯。
五小我被安排到了一桌,同桌的另有寧波五魁,看著四周人觥籌交叉,諛詞如潮,這一桌的氛圍卻顯得格格不入……幾位寧波秀才的故鄉還在倭/寇的殘虐下,好幾個的親人還死在這一場,看到省會裡竟如此紙醉金迷,內心能好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