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兒子來了，沈賀彷彿有了支柱，忿忿道：“當初我把屋子以四十兩紋銀的代價典當給他們，現在我要贖返來了，他卻說要四百兩銀子！”
那疤臉男人，眯縫著一雙小眼睛道：“當初是四十兩不假，可現在三年零三個月疇昔了，莫非冇無益錢嗎？”
“就算是三分利，也不到四十兩啊！”沈賀憤恚道。
沈默則把腳步放重，快步走了出來。沈賀一看來了救兵，頓時嚷嚷道：“潮生，你快過來評評理，天下哪有這般事理？”
“這個小人還真問了。”門子賠笑道：“我說‘這麼早您老要去哪轉啊？’沈爺便道：‘去老宅轉轉。’”
遵循‘快神仙、慢祖宗’的說法，請祖宗必然要慢，祭的時候也特彆長，直半夜時分才結束。
疤臉男人腦海中俄然劃過一件事……客歲過年的時候，三個虎頭會的打手，被髮明赤身赤身的吊在廟前的大樹上，另有幾個寫字先生，被扔在了糞池子裡。固然冇有證據表白這兩件事是有連累的，但賀大老闆警告他們，這是有人在報仇了，並製止他們會商這件事，彷彿非常顧忌普通。
三個男人麵麵相覷，旋即哈哈大笑道：“冇傳聞過。”
那男人終究被唬住了，猜疑的打量沈默一眼道：“你到底是甚麼人？”
一刻鐘後，馬車行到闊彆鬨市的一處街道，這條街上的宅院都頗具範圍，家家戶戶掛燈結綵，喜氣洋洋。但在東頭有一家，牆上長滿衰草，牆皮也掉落很多，暴露黃褐色的坯磚，明顯已經蕭瑟廢置已久，與歡慶的氛圍格格不入。
“我可不是嚇大的。”疤臉男人有些色厲內荏道：“你如何曉得我不是王老虎的人？”
“冇說去哪嗎？”沈默皺眉問道。
按說四更天睡下，次日應當起得很晚纔是，可當沈默天不亮起來出恭時，卻見睡在外間的老爹冇影了。
“甚麼老宅？”沈京問道。
他細心一看，被褥整整齊齊，回想一下，昨夜是本身給他鋪的被子，曉得老爹是自個起來的，提著的心便放了下來。
“對不起，敝號的端方，利滾利，利打利，三年零三個月，連本帶來便是四百兩了。”那男人嘲笑道：“贖不起就從速滾蛋，兄弟們還等著回家過年呢。”這傢夥很明顯並不熟諳沈賀。
“但你們賀老七賀老闆還是熟諳我的。”沈默竟然淺笑起來道：“歸去問一下再來吧。”
“墨客罷了。”沈默淡淡道：“但是一個你們絕對惹不起的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