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遣散有甚麼用,如果他們每天來鬨,老太太還要不要養病了?”
至於之前跟著朱氏前來這兒的侯府仆人親隨們,也冇有輕舉妄動。朱氏自從嫁入陽寧侯府以後便是當家主母,老侯爺陳永又是多年在外,因此侯府高低雖說有兩麵三刀趨炎附勢的,也有忠心耿耿而又誠懇可靠的。此番跟出來的人,便都是唯老太太之命是從的親信。此時現在,一應人等沉默站在院子裡,好幾個就往背麵的賬房張望。
“您說的是,但眼下隻能先如此了。不瞞您說,這莊子我接辦的時候就感覺蹊蹺,四週一馬平地都是良田,這莊子又修得實在氣度,要說是戔戔一個皇莊的莊頭,彷彿冇這個手筆,可如果要說宮中禦用監夏公公,多置田產也就夠了,修這安園他又住不了,那是何必?我去問過本來在莊子裡幫過忙的,這莊子才建好冇兩個月,就連同地一塊賜了我們府裡。”
陳瑞雖說給朱氏裡裡外外辦過很多事,也跟著鄭管事唸了幾本書,可肚子裡墨水畢竟未幾,聽張莊頭這麼說,他往深處想了想,還是感覺不得方法。就在他一揚眉要開腔的時候,就聞聲外頭傳來了悄悄的拍門聲。
聽到外頭不作聲,她便看了一旁跟出來的綠萼一眼。綠萼忙開口叫道:“瑞大叔,老太太之前叮嚀,她要靜養,現在住在安園,這高低事件全都交給三蜜斯打理,從老太太屋裡的丫頭媽媽到外頭的莊丁和跟來的仆人親隨,全都聽三蜜斯分撥。”
陳瀾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又叮嚀道:“楚四家的那四個仆婦要來叩首,卻怕轟動了老太太,以是隻讓人捎了一句話出去,你現在去叮嚀一聲,把她們先帶到前頭的倒座廳。既是到莊子上好些天了,她們又是女人,說不定曉得得更多些。”
張莊頭先頭把朱氏一行接出去的時候,才稟過皇莊的地是一畝地兩石,現在聽到這加成兩個字,貳心中一凜,忙哈腰答道:“小的問過,這天安莊的租子本是一畝地一石四鬥,以後加到了一鬥六,先前的夏莊頭又加到一畝地兩石。厥後耕戶曾經有的逃過,但因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一家人總不成能都跑了,以是衙門一拿一個準。據小的探聽,積欠多的有三四年,少的也有一兩年,欠的租子從七八石到幾十石不等,統共的積欠約莫有七八百石高低。”
“陳管事,費事你派兩個安妥人再陪著張莊頭出去,問問那些耕戶跪在我們家門前,究竟想要如何樣,一個個伶仃叫到前院裡頭問,問明白了再來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