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芳姐姐帶著我都認過人了，大師都和藹得很，再說這斑斕閣也溫馨，奴婢每日還能多上好些閒工夫，偷閒也做了很多針線。”
她一麵說一麵又展開了手心，手掌上頭鮮明是一個小銀角子：“四少爺還說了，蜜斯給他的銀子都冇用上，他本是想找管事幫手的，可話一出口，那人就主動尋訪去了，一個大子都冇花，人還說了很多好話。蜜斯的傷好了，四少爺這幾天也看著精力多了。”
話還冇說完，他就感到手被人重重捏了一下，不由昂首看著陳瀾。陳瀾倒是往擺佈瞧了一眼，隨即朝沁芳打了個眼色。沁芳忙走上前和前頭阿誰打燈籠的婆子說話，而紅螺則是從一開端就落在背麵，正和兩個三等丫頭說話，彷彿底子冇聞聲方纔那句叨咕。
她養傷期間，朱氏也纔派鄭媽媽來過一回，可現在倒是幾近隔一兩日就有丫頭來送東西，偶然是裝著點心的梅花捧盒，偶然是彆家送來的上等燕窩，另偶然是用來安排的小玩意兒。既然有了朱氏那兒非同平常的看顧，二房三房也常常令人來探視，特彆是二房的祝媽媽不但親身送來了之前少了的月錢，還連連賠不是，又解釋說管這事的媳婦已經被撤了差事。
陳瀾點了點頭，這才又看起了書，半晌才頭也不抬地說：“芸兒向來牙尖嘴利，常日氣頭上來了，誰都免不了被她謳上兩句，你隻彆往內心去就是。”
出了蓼香院，陳衍就自但是然地拉上了陳瀾的手。陳瀾這幾天也風俗了他的密切，乾脆聽之任之，走到拐角處，沿夾道遠遠可見一溜明瓦燈，再加上前後燈籠，照得整條路都亮堂堂的。陳衍走著走著就踢起了一顆小石子玩，隨口說道：“姐，等今後我做了官，我們就不消看人神采……”
這等麵貌如果生在二房，便是名正言順的侯門令媛，哪似在長房這般無依無靠？
說話間，書房的簾子被高高打起，隨即就隻見芸兒走了出去。她似笑非笑地白了紅螺一眼，隨即就昂揚著頭走到書桌前，笑吟吟地把手中的那一摞書放在案頭：“蜜斯，這是方纔四少爺讓人送出去的。四少爺還真是故意，蜜斯一說想看書，他就找來了這麼多。”
“芸兒那小蹄子蜜斯又不是不曉得，心高氣傲牙尖嘴利，可疇前院子裡該有的東西少些甚麼，都是她豁出臉麵去爭，心倒是頂好的。就是在我麵前，她也常常搶白，就彆說俄然來一個蓋在她頭上的人了。隻不過，她也隻是嘀咕紅螺是從外頭買來的，身家背景全然不知，不比家生子可靠，其他的倒冇說甚麼。我說過她兩句，可她卻說蜜斯就喜好她甚麼都放在臉上，內心不安其他的心機，這一來我也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