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鎮東侯頓了一頓,目光便轉到了阿誰紅衣少女身上,“韓婕是我此次帶返來的。她父親是毗鄰朝鮮的一營千戶,兩年前率兵抗敵時中伏身故,她一個女子竟是帶著仆人奮力搶回了屍首,又矢誌為父報仇。當時候四周動靜斷絕,她就在那兒打了兩三年的仗。此次我率軍,便是她當的前導。”
老天保佑,千萬彆是謀逆之類大逆不道的活動,不然他那家中長幼就全完了!
見韓婕寂然施禮,又問了幾句關於籌辦之類的話便立時退下,竟是冇多往本身打量一眼,蕭朗心頭一鬆,卻不防肩膀上俄然被鎮東侯拍了兩記:“她的用兵之道都是和亡父學的,說不上多有策畫,但能夠在那種處所掙紮兩三載,卻足可見一腔膽色。我不希冀她能在都城長袖善舞,隻但願她能夠夫唱婦隨,能夠和你並肩而行。”
“不過,你做錯了一件事,那就是放縱了你弟弟!現在是彌補過來了,但萬一他做出的事情底子就不成清算呢?你應當曉得,他不是你,向來就冇見過血,隻是個********讀書的書白癡,到國子監那種處所,見著那很多不在乎他身份的同齡人,甚麼事調撥不出來?”
說到這裡,他就回身拿起了搭在太師椅上的那件大氅披在身上,又看著蕭朗說:“旁的話就不要多說了。經此一役,遼東起碼可得十年承平,京中的密諜也不消再留著了,如此方纔不會讓民氣疑。至於你的婚事……”
看著鎮東侯頭也不回地出了屋子去,蕭朗隻感覺內心空落落的,很久才咬咬牙拔腿追了上去。待到撩起簾子走出正房,他就看到那邊一棵光禿禿的大樹下,一個渾身火紅的女子正站在那兒和周先生說話,那一身素淨的色彩灼得他一陣刺目。
“韓女人。”鎮東侯向來嚴峻的臉上竟是暴露了一絲笑容,隨即方纔正色說道,“想來周先生已經對你說過了。待會雖不是短兵相接的硬仗,卻也是非同小可,你這一身女子打扮恐怕刺眼了些,先去換一身。”
隻不過,從大年夜那天開端,和合水驛就被一支軍馬完整征用了。雖說驛丞最後非常錯愕了一陣,但目睹那兵馬嚴整的架式,他也就隻能把不安按在了肚子裡,誠惶誠恐遵循那些軍漢的叮嚀備辦馬匹食用的豆子,打掃房間給人入住,可半夜半夜起夜時發明有人守在本身門前,他還是嚇了個半死。
“冇有那麼多萬一。”鎮東侯言簡意賅地迸出了這麼一句話,倒是眯縫雙眼看著前頭的大門,“宋一鳴已經是甕中之鱉,他們自知有望,想來不至於那般笨拙。如果帶著雄師去,在京師四周大發兵器,到時候事情鬨大了,反而不成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