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不然我家二郎一個再平常不過的門生,它怎會……”
“她家那位,遵循輩分來算,是夫人的二孃舅。”平江伯夫人字斟句酌地說道,“她是爆炭似的急性子,她那男人倒是軟綿綿慣了,甚麼都聽她的,家裡倒也冇有太多亂七八糟的事,疇前對陽寧侯府那邊,也是因為老太太不好說話,不然她準貼上去。今次夫人隻當不認得,她看著夫人不是綿軟人,今後就算認了親,她也不敢猖獗,此人還是欺軟怕硬的。至於夫人彆的那位孃舅,比這位可難辦多了,那是典範的有利不起早,幸虧住在淮安,等閒不上這來。”
常日陳瀾待客,雲姑姑和柳姑姑總會有一人陪侍在旁,而四個丫頭也老是留兩個。這會兒是柳姑姑帶著紅纓和芸兒在,早在那婦人冒莽撞失上前認親的時候,最是不擅諱飾喜怒的芸兒就暴露了鄙夷不屑的神采,而柳姑姑則是不動聲色往陳瀾身邊更靠近了兩步。因此,當平江伯夫人講解完原委,柳姑姑見那婦人爬動嘴唇彷彿要插話,便搶在了前頭。
平江伯夫人一時情急,忍不住重重一拍扶手禁止了這婦人持續往下說的籌算。麵色極其丟臉的她想到之前出來時丈夫的千丁寧萬叮囑,雖是感覺憋屈,可也不得不陪笑說:“夫人恕罪,她冇見過量大世麵,竟是連話都不會說了。方家打從百多年前就一向掌著漕運,是江南根深葉茂的大族,這親戚連著親戚,等閒來講,本身人都算不清,更何況外人?隻不過,龍生九種,賢與不肖就很難說得準。我這妯娌雖急了些,家裡男人和後代確切都是誠懇人,此次的事情來得俄然,隻請夫人能援手一二。至於那很多不肖的,我家老爺也預備清理清理。”
“所謂書院,不過乎是為了教書育人。即便傳授的經史子集再好,不能講授生髮憤修身,那這書院的根子上就已經爛了!一個書院的教習竟然是風月場上的常客,這還勉強能說是風騷,可竟然欠了風月之資多達上千兩從未償還,那就是下賤了!更何況,此前阿誰在總督府碰柱子的教習還承認,鼓勵了門生罷考,且不管他背後是否另有人,這等視門生性命出息為草芥的人竟然能當上教習,足可見金陵書院已經不止是徒有浮名,而是上梁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