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
紅螺見陳瀾雙眉舒展,趕緊勸道:“夫人,老爺既是出去公乾,就算缺些東西,沿路驛站衛所城池都有,總能補齊。再說,老爺連戰陣廝殺那樣凶惡的場合都過來了,宣府是我們大楚的地界,總不至於比疆場更傷害,您還請放寬解些。”
江氏越聽越感覺不對勁,左思右想好一會兒纔對陳瀾說道:“現在這景象更加讓人胡塗了。不管如何說,萬動不如一靜,我們把家裡的事情摒擋潔淨,那邊的事情總會有動靜。明天除了那一遭,你閉門不準人外出,如許很好,免得人覺得我們家另有所圖。如許,這幾日除了需求的采買,還是不準人出去。”
陳瀾站起家承諾了,接下來方纔是午餐光陰。現在這家裡的仆人僅剩下她們婆媳二人,江氏壓根不要她立端方,飯桌上也隻是家常的四菜一湯,再加上她們滿是內心有事,不說食不甘味,可也都隻是倉促扒拉了兩口。飯後閒坐半晌便是晝寢小憩,陳瀾辭職出來,出了屋子卻倦意全無,隻看著陰沉沉的天發楞。
“夫人。”紅螺不曉得甚麼時候從中間閃了出來,悄悄拿起一件大氅蓋在陳瀾的肩頭,又低聲說,“這天寒氣大,彆在外頭站太久,我們回屋吧。”
當傍晚時分,司禮監寺人曲永踏入鏡園的時候,起初另有些混亂的前門早已經是一片寂然,乃至連內裡各處也已經都清算了整齊。畢竟,這刺頭現在都清理潔淨了。江氏和陳瀾婆媳倆在儀門迎了人,又一起陪著到正堂,誰曾想曲永開口一說話,就讓她們大吃了一驚。
“你是說,我們府裡大門口外頭的衚衕兩邊,有錦衣衛看管?”見芸兒死命點頭,那模樣風趣得如同小雞啄米似的,陳瀾心中震驚,麵上卻死力不動聲色,隨即又問道,“那後門口如何?”
正如陳瀾所料,因為前後門俄然呈現了錦衣衛,鏡園高低民氣浮動。老世仆們都是在楊家幾十年了,再加上萬婆子早上才捱過打,他們多數都消消停停,殘剩的頂多是竊保私語幾句。而陽寧侯府韓國公府或薦過來,或是陪嫁過來的,也大多是謹守本分,隻要汝寧伯府和本家其他親戚薦過來的人如同無頭蒼蠅普通四周亂闖,乃至另有試圖疇前門後門溜出去的,隻全都碰上了硬的不能再硬的釘子。有個胖婆子還想撒潑,可揮動著肥胖的巴掌才衝上去,就被麵無神采的雲姑姑一揚手,一陣亂棍給打了返來。
陳瀾和江氏對視一眼,各自都瞥見了對方眼神中的恐憂和不安。生硬的氛圍隻持續了一小會,陳瀾就開口突破了這沉寂:“莊媽媽,夏公公派來的人眼下可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