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青趴在前座背上，顯得有些吃力，“天亮啊，你，你這是哪兒弄來的破車啊？”
邵三河道：“老方，海上不是我們的地盤，冇有海事處和海防查抄站，我們還真乾不了海上的活兒，另有，那一千噸油又不能頓時倒手，冇有油庫你往哪兒擱，擱你家裡啊。”
北風勁吹，公路兩旁那些不幸的小槐樹，被吹得成了彎柳拯。
縣公安局可謂是精華儘出。
下午三點多鐘。
天垂垂地黑下來了。
“可很多呢。”方雲青扳動手指頭唸叨，“一千噸柴油，按現在時價算，是每噸兩千三百元，還是摻了劣質油的，那就是兩百三十萬元啊……私運出去的本國柴油質量好，起碼也得兩千七百元一噸，如果精製柴油的話，代價起碼在每噸三千元以上。”
將望遠鏡扔給邵三河，向天亮脫掉風衣，盤著雙腿當場坐了下來。
“嗯，也行。”向天亮道，“我和三河兄目標太大，就不進魚頭街了，讓方政委去，你們三個上船，方政委留守，恰好讓他賣力封閉魚頭街。”
“行，還價還價的事就交給我了，海事處、海防查抄站和油庫，個個都是安排，他們憑甚麼分錢？”
方雲青呸了一聲，“必洋，那都是柴油，你能吃……固然吃好了。”
邵三河笑道：“老方，你這個臭老摳，能不能風雅一點啊。”
向天亮道：“魚頭鄉魚頭街，我十年前來玩過一次，哦，看疇昔這魚頭鄉魚頭街還是老模樣麼，還是象個魚頭的模樣，人氣不旺，人氣不旺啊。”
向天亮取出金槍，看了看，退下彈夾，槍彈是滿的，重又裝上彈夾後，他將槍扔給了周必洋。
“明白。”周必洋點著頭。
一輛陳舊的桑塔納轎車裡，不緊不慢的，在坑坑窪窪的沙子路上向東匍匐。
向天亮拿著往遠鏡向大海方向張望，“三河兄，氣候不好，能見度太差了。”
破桑塔納轎車拐入一條巷子，在巷子的絕頂停了下來。
車裡不大的空間裡，前二後四，擠坐著六個大男人。
“嗬嗬……老方啊老方，你說你這是何必呢，論用槍不如你的小孫子，論泅水你就是旱鴨子，你這是來拖我們的後腿吧。”向天亮諷刺方雲青。
“你，你不懂。”方雲青喘氣著說，“這車上四位，一個個……一個個都是敗家子，我怕，我怕他們lang費了戰利品呢。”
巷子的絕頂是絕壁峭壁，上麵就是大海。
邵三河問道：“如何，你當副縣長快一年了，就冇來過魚頭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