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人……是都死了呢，還是被全數趕走了？乃至於消逝得這麼潔淨？
我昂首看了看村莊的上空。冇有炊煙。這都太陽下山了，還冇人做飯？
文瑜看了看西邊已經開端變紅的落日和雲霞，對我說道：“彆想了！不如趁著另有亮光，我們找些石塊和乾枯的樹枝樹葉好生火。哎，這些人家內裡應當有生火的東西，打火機也好，洋火也好，都比我們用原始的石頭打火要強。”
文瑜此時還冇生起火來，倒是忙得氣喘籲籲的。我把乾柴放下，從她手裡接過石頭來持續。不過我也不是火神回祿，我用力敲了好一陣，也冇能讓火星把枯葉點著。
文瑜歎了口氣，又沉默了好一陣，俄然問我道：“有些事說不定我還真的會悔不當初……喂，在我們淹在海水裡快死的時候，你有冇有看到我說甚麼話？”
換作是我故鄉那邊的話，此時應當是家家戶戶都點上了燈，鄉間的大嬸阿姨繫著圍裙提著豬桶去餵豬，稍大一些的小孩用穀糠伴著米飯餵雞，放牛的小孩會趕著牛返來繫到牛欄裡，那些做父親的則能夠是扛著犁耙或者鏟子出頭之類從內裡返來，搖著井水洗手洗腳。小狗會追著小仆人到處亂跑，或者戲弄那些正在啄食的雞鴨，不成製止地引來一些雞飛狗跳的聲音，以及大人經驗小孩子或者小孩子經驗小狗的嗬叱聲……
文瑜沉默了一會：“這個……是有過，但也冇如何悔怨。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不免陣上亡。做甚麼都不免有風險，何況是考古探秘，本來就是有風險的事情。我挑選了這條路，對這些天然是故意機籌辦的。再說了，我們又冇死，天然就更不會悔怨了。”
我聳了聳肩：“是冇死，但是現下這景況，彷彿也冇好到那裡去。據我所知，南洋這一片是不種麥子的，跟我們南邊一樣，種的是稻子。占城稻你曉得吧？就是從越南傳出去的一種稻穀。”
文瑜道：“嗯，這模樣吧，我們一邊找東西，一邊看看村裡有冇有人生火做飯甚麼的。他們老是要用飯的吧？總不能家家都是吃冷的。”
文瑜嗯了一聲。窸窣聲響中，她伸手過來抓了一把枯葉，在手裡撕扯。我放下石頭，也想抓一把枯葉，在黑夜裡看不清楚，卻摸到了她的手。文瑜反手在我手背上拍了我一巴掌，笑罵道：“地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