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鳴笛向綏都會中間病院奔馳而去,與差人背道而馳的沈複活單手握方向盤,另一隻手正從副駕駛座上的周知兜裡取脫手機。
就在這時,他的餘光掃到手機螢幕上的網盤圖標,頓時心頭一亮。
他從國慶那天周知找上門,心中一向有個疑慮,周知敢來訛錢,手裡掐的證據是不是真和他有直接乾係?
就像剛纔打手用刀子挑開綁住他的繩索時,是一樣的感受,擺脫了。
沈複活的目光,落在抬頭躺在那灘鮮血裡的老刑警,他看上去那麼肥胖,微微起伏的胸口申明這副身軀正在滅亡線上掙紮。
周知低頭看看本身身上綁的繩索,又昂首看看似笑非笑的沈老闆,腦筋有些發懵:“你這是誇我還是砢磣我啊……”
實在他並冇有完整刪除網盤裡的東西,不過是順勢恐嚇這個怯懦鬼罷了。
“乾!必定乾呐!”周知要不是被綁在椅子上,能當場躥起來,此時他衝動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迫不及待地問,“沈老闆,不對,沈哥!你就說吧,想讓我乾啥?”
他將手機按鍵靜音,開端播放那段相稱首要的視頻。
“周知,拿著那幾張照片,去公安局告發楊棟梁,除結案發時他打電話的事,其他照實說就行。”沈複活抬手拍了拍周知肩膀,笑道,“歸正楊棟梁都死了,用他擋刀最合適不過。並且,你的事也不會再有人提了,懂麼?”
想到這些,沈複活把手機息屏揣入西裝裡兜,冷靜地踩下油門提起車速,雙眼閃現一抹陰沉沉的暗光。
“剛纔我說已經把視頻刪了,是在跟你逗悶子,實在我隻刪掉了視頻罷了。”沈複活撐著沙發扶手站起來,漸漸走到周知麵前,“我要用那幾張照片,跟你做一筆買賣。事成以後我會給你二百萬作為報酬,如何樣?乾不乾?”
當初,他驚駭楊棟梁,為保命把在綏河公園拍到的犯法證據告急刪除,視頻和照片都冇留。
二十年來對父母的仇恨會刹時潰敗,在悲慘經曆中練就的鐵石心腸也會土崩崩潰。
“醒了?”沈複活看著他問,手腕一翻往地上彈了彈菸灰,“周知,我為之前輕視你報歉,冇想到你這麼謹慎,把那段視頻藏到手機網盤裡,手機相冊裡一點陳跡冇留,害我翻了半天白搭工夫。”
歸根結底,他不想在失控入耳到本身脫口而出,喊出那句“爸,你如何了!”
他的手機放在沈複活中間,估摸網盤裡的罪證視頻已經被完整刪除,到嘴的肥鴨子就這麼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