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禍所伏,也不知獲咎了哪路神仙,宿鳳鄉一封告他的信,從北京轉返來,他就翻了船。據查,他在宿鳳鄉當鄉長兩年,貪汙上百萬。
可這兩個月,他卻體味透了全鄉的環境。雖地處深山,倒是個金窩窩。小煤窯像漫天星充滿山裡;山上很多寶貴藥材,疇昔他隻聽過名字,現在卻大開了眼界。他情不自禁開端撥動內心的小九九,他要再“進步”,就離不開這些“金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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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場不是小事情,割掉“鳳尾”倒是件功德。因而,尤達仁就給縣林業局寫了個陳述,同時送給局長一個大紅包。半月後,鄉後院的“鳳尾”便不翼而飛。標緻的“鳳凰”一下子變成了個禿尾巴鵪鶉。尤達仁拿著“鳳尾”換來的鈔票,到縣上走了一圈,皆大歡樂!
兩個月,他熟諳了部下人,部下人也摸清了他的脾氣。一天早晨,有個小煤窯礦主請他用飯,他去了。好酒好飯吃過,礦主還另“貢獻”了他一條煙。返來一翻開,內裡還夾著兩萬元現金。他的心立馬像一朵花上落了一隻小蜜蜂,癢癢的,甜甜的。
又巧了,這天夜裡,他又聽到了烏鴉叫聲,且聽得真逼真切。弄得他一個禮拜都吃不好飯,睡不好覺。
說來也怪,傳聞隻要有鄉帶領垮台,棲息在後院樹上的烏鴉,就叫得極響。老百姓稱它吉利鳥,也有人稱它“防腐鳥”。鄉乾部卻稱它鬼鳥。
尤達仁一上任,內心就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睡在鄉當局第一個早晨,他幾近整夜冇閤眼,他在靜聽是不是有烏鴉叫聲。可一聲也冇聽到。他就把心放回了原處,普通展開事情,普通用飯,普通睡覺。
宿鳳鄉當局就坐落在村中心,座北朝南,門口蹲著兩隻石獅子。原是清朝康熙年間留下的縣衙門。穿過衙門兩道門是後院,後院裡長著百餘株上千年的鬆柏,古木參天,全部院落被覆蓋著,陰沉森的,像座帝王陵墓。
尤達仁由副科提成正科級,就如一下跌進蜜罐子,從外到裡甜了個透。但是,當他傳聞調他到宿鳳鄉當鄉長時,又如一下子碰翻馬蜂窩,渾身高低蜇得難受。
又過了些時,計生委主任抱著一包現金來叨教事情,說打算生養罰款收了三十萬,問他這些錢如何辦?尤達仁答非所問:你說如何辦好?疇昔是如何辦的?計生委主任就“咬”了他半天耳朵。成果,十萬元交到了縣裡,剩下的他們兩個平分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