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手銬的尤達仁,就對人說,出事那天,他又聽到了烏鴉叫聲!
搬場不是小事情,割掉“鳳尾”倒是件功德。因而,尤達仁就給縣林業局寫了個陳述,同時送給局長一個大紅包。半月後,鄉後院的“鳳尾”便不翼而飛。標緻的“鳳凰”一下子變成了個禿尾巴鵪鶉。尤達仁拿著“鳳尾”換來的鈔票,到縣上走了一圈,皆大歡樂!
福兮禍所伏,也不知獲咎了哪路神仙,宿鳳鄉一封告他的信,從北京轉返來,他就翻了船。據查,他在宿鳳鄉當鄉長兩年,貪汙上百萬。
說來也怪,傳聞隻要有鄉帶領垮台,棲息在後院樹上的烏鴉,就叫得極響。老百姓稱它吉利鳥,也有人稱它“防腐鳥”。鄉乾部卻稱它鬼鳥。
尤達仁一上任,內心就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睡在鄉當局第一個早晨,他幾近整夜冇閤眼,他在靜聽是不是有烏鴉叫聲。可一聲也冇聽到。他就把心放回了原處,普通展開事情,普通用飯,普通睡覺。
近年來,宿鳳鄉頻頻出事,自從三年前鄉製藥廠造假藥,被中心電視台暴光以後,又前後暴出了打算生養嚴峻超標,小煤窯瓦斯爆炸十餘人滅亡等題目。跟著這些題目浮出水麵,鄉帶領便像走馬燈似的,因貪汙納賄,有的被撤職,有的被判刑。
又過了些時,計生委主任抱著一包現金來叨教事情,說打算生養罰款收了三十萬,問他這些錢如何辦?尤達仁答非所問:你說如何辦好?疇昔是如何辦的?計生委主任就“咬”了他半天耳朵。成果,十萬元交到了縣裡,剩下的他們兩個平分了秋色。
可這兩個月,他卻體味透了全鄉的環境。雖地處深山,倒是個金窩窩。小煤窯像漫天星充滿山裡;山上很多寶貴藥材,疇昔他隻聽過名字,現在卻大開了眼界。他情不自禁開端撥動內心的小九九,他要再“進步”,就離不開這些“金疙瘩”。
冇有了樹木,就冇有了烏鴉的棲息地,天然冇有了烏鴉叫聲。尤達仁就放開膽量乾了兩年。兩年後,就調回縣裡當上了副縣長。尤達仁就優哉優哉地當縣官,偶兒也回味在宿鳳鄉當鄉長的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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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達仁由副科提成正科級,就如一下跌進蜜罐子,從外到裡甜了個透。但是,當他傳聞調他到宿鳳鄉當鄉長時,又如一下子碰翻馬蜂窩,渾身高低蜇得難受。
也真日怪,當天早晨,他就聽到了烏鴉叫聲。第二天早上,他到後院轉了半天,卻不見一隻烏鴉。貳內心說,莫不是夜裡做得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