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郡主倒是笑道:“哎喲,柔桑,這怎可好,我母親也愛好得緊,我原還籌算留著年節禮送去的。”
木柔桑笑道:“還是自家好,哥,我都想搬返來住了。”
木柔桑見他打起了小鼾聲,這纔給他緊了緊被子,又拿了火鉗把不遠處的火盆子拔得旺旺的,再把窗子開了點兒,這纔拿了大氅出了外間,喚來東風與春光,叮嚀道:“你倆且守在這外間,姑爺在裡頭睡覺,莫叫那些不長眼的下人衝撞了。”
靖安郡主笑道:“對了,你倆中午都留下用飯,下午我還得同你們去一趟左府。”左老夫民氣心念念著木柔桑,即然出了侯府便順道再去一趟。
木柔桑正歪在羅漢床邊,驚奇地問道:“有那麼較著?”說完還用小手摸摸自個兒的臉。
“嫂嫂,這桃花釀但是精貴著呢,一年也冇有多少壇。”木柔桑鄙夷想打秋風的靖安郡主。
進了屋見過木槿之剛坐下,研墨便過來稟道:“少爺知姑奶奶最喜喝花茶,早早便打發人掃了梅蕊間的那點雪,又打發主子去枝頭采了最新的梅花,姑奶奶請稍等半晌,待梅花雪煮好後,給姑奶奶泡雪梅茶喝。”
“嫂嫂,我每年都有叫人給你奉上十罈子啊!”
木柔桑今兒穿的是牡丹色盤金小菊花錦鼠皮大氅,帶著春意與春染撐著山川墨畫油紙傘,踩著木屐緩緩而行,積雪壓枯枝,黛瓦雪裡藏,飄蕩的雪,纏綿的風,勾畫出一幅仕女賞雪圖。
木槿之見女眷們隔著屏風入坐了,說道:“恰是這裡禮兒呢,你且先去用飯,等吃過飯後,我有事與你商討,是意楊哥來家書了。”
又聽得靖安郡主說道:“蜀州的錦王哥哥傳聞比來蹦達得歡,可惜母族不太得力,太子現下已拿下他的一個部下,明顯是找到了刀口兒。”
“意楊哥與鳳釵手上有了幾個散錢,便在蜀州城賃了一間米鋪子,把自產業的米都往鋪子裡運,一年到頭也能多賺上些,瞧著怕是那菊花一家子起了壞心機,更何況小石頭還是她生的,就怕她想奪了兩兄妹的產業。”
家裡的桃花釀是和葡萄釀是歸了木槿之的,隻因為原就是她在折騰,木槿之見她愛好便給了她,木柔桑倒是不肯意要,隻是還替他管著,因為調酒的質料,她有加空間水出來,是以,這些酒在西域倒是大受歡迎。
木柔桑見他麵色凝重,便接過信倉促看了一遍,氣得小手往茶幾上一拍,吼怒道:“豈有此理,真不想認他這個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