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也鬆了口氣,慘白著臉勉強扯動嘴角,聲音衰弱的說了聲,“好。”
趙九疼的額頭上大粒汗珠子滾下來,還是艱钜的頜首。
棉布中間剪了一個圓洞,恰好能暴露腹部的位置,陳果兒先在闌尾處按了按,細心打量趙九的神采。
這邊陳果兒剛要脫手,那邊胡左前鋒又攔住了她,“如何這麼冷,炭火盆也不擺出去,九爺隻穿了中衣,難道要受寒?”
陳果兒的手也在顫栗,宿世她大小手術做過無數次,可病人復甦的環境下這還是頭一次。當然注射半麻也是復甦的,但跟這是兩回事。
公然她手一按下去,趙九的臉上頓時一片青白,這是疼到了極致的表示。
趙九製止了胡左前鋒,“勿要多言,統統聽果兒的便可。”
這是他親口承諾的,大丈夫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除了扶住趙九的四個副將以外,另有陳果兒和沈軍醫。
胡左前鋒不忿,又不肯分開,隻得退到一旁冷靜的看著。兩隻眼裡噴火,恨不得在陳果兒身上戳出兩個洞來。
“不綁上不可。”陳果兒當真道:“固然喝了麻醉藥,但是藥效並不大,那種痛受不了。”
本來陳果兒要在趙九胸口放上一塊檔板,宿世做手術的時候都是如許,製止患者驚駭,以是擋起來。
“這是行軍兵戈,又不是山大王,鋪甚麼皋比。”胡左前鋒冇好氣的嗬叱,他一向看陳果兒不紮眼,現在更是不耐煩到了頂點。
陳果兒並不睬會他,還是笑眯眯的看著趙九道:“傳聞那件狐裘風氅是九爺親手獵來的,如果九爺要賠的話,還得跟之前一樣的。”
趙九也擺手,讓世人留下,他有他的考量。他曉得部下這些將領們都怕陳果兒害死他,也曉得這些人都是擔憂他,“讓他們看著無妨。”
“那你們站到油燈外側。”陳果兒不得已隻好退了一步,而後解開趙九的中衣,又拿過事前籌辦的棉布蓋在上麵。
割錯了處所要出性命的。
陳果兒無語,見趙九也是一副對峙的模樣。
趙九抬手,不讓世人綁他。
“如許啊。”陳果兒一副恍然大悟的點頭,隨即又道:“九爺之前承諾賠我一個狐裘風氅的事冇忘了吧?”
再說陳果兒這麼說太小人之心了,他承諾她的事何時冇有兌現過?
趙九這麼一說,四周的將領們也都明白了,陳果兒這麼扯閒篇隻是怕趙九太嚴峻,一時候之前罵她的那些人也紛繁住了嘴……
何況中軍大帳四周都圍著,就算是白日光芒也不好,對於手術來講就冇有太大辨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