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奕保持著生硬的笑容,道:“那裡,那裡。”為表誠意,邊說著邊微不成測地向景離挪近了一些。

容子奕以往所見所聞的愉親王乃是個刻毒無情的權貴,現在聽她這一番“不幸”之論不由一怔,念及月白先前所言,對景離的觀點確是改了兩分。然心中雖有所動,他麵上卻未有所閃現,隻跟著話頭闡發道:“今冬雖是氣候變態些多雨,倒也未至可堪水患之度,可見河東之患應是本地江河受堵之由。治本需治本,除了安撫百姓賜與他們根基食宿外,管理河東水域亦刻不容緩。”

容子奕悄悄看了景離一會兒,見她彷彿真沉甜睡了,便謹慎地靠近她一點,一會兒又靠近一點。他的行動彷彿驚擾了景離,她微微擰一擰眉心,翻一個身改作了麵向容子奕的睡姿,呼吸間溫熱的氣味皆悄悄柔柔地撲在了容子奕麵上。容子奕下認識地屏息凝神,好一會兒才又放鬆下來,隻是目光卻不自髮膠著在景離麵上。

容子奕已經大抵摸清了景離的套路,曉得夜裡合起門來的她是最不能惹怒的,不由頭皮一麻,乾笑道:“與殿下共臥怎算委曲?”說著便漸漸吞吞地爬上床,謹慎地縮在一角,儘力地保持與景離的最大間隔。

景離信手拈起被角,道:“斑斕……唔,現在當稱月白,倒是一如既往的知心。”

容子奕不由自主又一愣。本來此條對她也合用。

容子奕沉吟一刻,道:“以是殿下與陛下實在早有默契,殿下常日裡所謂率性妄為、與陛下分歧,皆是以本身為釣餌,要引那些懷有異心之徒透暴露來?”

景離點點頭,道:“愛妃所言甚是。隻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助陛下坐穩江山,本王也彆無挑選。”言語間帶出一絲甘之如飴的苦意。

為景離掖一掖被,容子奕亦合上雙目,安然入夢。就要開春,他來此處就快滿一年。這是頭一夜,他真正睡著了。

待到夜間寢息時,容子奕尋遍了床上房裡卻隻得一條錦被時,他終究覺悟到了月白阿誰笑容的體貼含義。

月白一排闥,見二人正如此熱切而密切地共議著,不由抿嘴一笑。

景離瞟他一眼,道:“如何,怕本王吃了你?”

景離接著道:“本王實在不太甘心,不過你曾說過,你我二人之間如有定見相左時,當從益於本王者。”

容子奕聽罷景離的論述,道:“殿下本日所行確是高招,亦是險招。雖是釣出了大司馬、大司徒,卻也把本身墮入此中。殿下須很多多謹慎切莫留下甚麼首尾,以防過後有人要藉此做文章對殿下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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