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離看一眼雨霽,接過茶杯,點頭道:“不,隻是方纔朝上有些毒手事,有些煩心罷了。”淺飲一口擱下,她問道:“我此迴帶返來的人,可安設好了?”
於浩然紅了臉垂下眼眸,答:“那夜殿下召我前去,還隔著簾又考了我一題,方纔,方纔……”他偷眼看一眼容子奕,抬高聲音接著道:“可惜殿下蒙了我雙眼,未能有幸得見殿下的花容月貌,也不知下回何日有緣可再見。”說著又一手扶腹,一手拭淚,全然一副委曲小媳婦的模樣。
容子奕自知失禮,嘲笑著將目光移回程度,磕磕絆絆道:“此究竟在過分……我實在……”
雨霽應道:“回殿下,奴婢已將容公子安設在南四房,正鄰著於公子。他二人師出同門、素有淵源,有於公子照顧容公子應是最妥當不過。”
景離不知如何作答。她想救那女子,可不知怎的不能轉動,拚儘儘力也冇法使動一根手指。
於浩然搖一搖扇,道:“我這身孕,竟叫天下第一才子都不能言表,倒也幸運。實在此事也並非如此奇特,不知子奕可讀過《各國奇傳》?”見容子奕微微點頭,於浩然喝一口茶,接著道,“《各國奇傳》有記,東荒有一國名凰,乃女主王朝,處於絕地,與世隔斷,不為外間所知。”
新任女帝輕握住她的手,欣喜道:“離兒,彆怕。”可她握著景離的手清楚也在微微顫抖。
現在於浩然正將院裡的墨客們皆號召到南四房來與容子奕瞭解,一時候還算寬廣的屋子倒被擠得滿滿鐺鐺。於浩然一一先容道:“容兄,這是南陵第一才子蘇兄,這是梧州第一才子李兄,這是梅林第一才子朗兄……”這些人的名諱容子奕早有聽聞,皆是平輩中的佼佼者,倒未曾想會在此情此景相見。看來,這王爺是有收羅天下才子之心啊。諸位才子們一一與容子奕作了揖酬酢一番後,初初麵見天下第一才子的鎮靜神采逐步褪去,過了一時竟轉為輕泣。
雨霽想的確切不錯。
此時容子奕內心是絕望的。
打發走於浩然,容子奕在心中冷靜梳理現下的處境。事已至此,他冇法不曉得離的呈現是一個局。“既然她故意擄我來此處,那必定是那愉親王的人。既是愉親王的人,必定不敢衝犯愉親王的名諱。”容子奕邊想邊自語道,“那麼,極有能夠,離兒便是那愉親王。”想到此,容子奕不由嘲笑一下,翻一個身,合上眼換一個輕易入眠的姿式,“浩然懷了身孕尚且未曾見過她真顏,我倒先見著了,卻也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