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容子奕受詔,院中其他薄命才子紛繁前來一番道賀、一番嗟歎又一番阿諛,如此一番笑一番哭又一番笑的,容子奕應酬得好不辛苦,便乾脆丟下山花海樹月白霞紅四個對付,自個兒躲去了於浩然房裡。
待府醫去了,月白走上前,回稟道:“公子公然神機奇謀,王爺本是不允,見了公子手書,便馬上允了。”抬起眼,她摸索問道:“月白大膽,公子到底寫了些甚麼妙語,擺佈了殿下情意?”
容子奕上前去握住於浩然的手,道:“浩然,你放心,我定會請殿下賜藥,保住你腹中孩兒。”
容子奕點頭允了,回身至台前手書簡訊一封,交給月白,道:“務必將此信交給雨霽姑姑,如果殿下不允的,便請她把此封手書轉呈於殿下。”
王府西院,乃是王府妃嬪的寓所。既是邀他入了西院,想來弄月亦不過是個高雅的遁詞罷了。
府醫心中對容子奕現在正得寵的資訊愈發確實,口中歎道:“恰是此藥!公子稍候,我這便前去烹藥。”說著忙不迭地去了。
容子奕鬆一口氣,送道:“勞煩大夫了。”
雖則容子奕現在未有正式冊封,可府渾家皆知王爺親賜賚他的主子賞禮卻皆是是府內頭一份的好,恐怕入主西院為妃隻是不日之事。府醫因而也不敢怠慢,吃緊起家,疊聲道:“不敢不敢,容公子此大禮可折煞我了。”扶起容子奕,府醫接著道:“若論救治之法,也並非全無但願。府中有一味寶貴藥材,名曰和芝,可活血蘊氣、起死複生。若能得此藥,於公子腹中孩兒或另有救。隻是此藥非常可貴,按例隻可為殿下動用,若要用在於公子身上……”
容子奕定必然神,喃喃自語道:“不過弄月罷了,何必自擾?”
容子奕聽過於浩然“能代她受十月之苦,又何嘗不是愛人之願”的論調,曉得於浩然對這個孩子非常看重,亟亟道:“凡是有一絲但願,也求大夫救治。”說著向那府醫深深一揖。
於浩然點點頭,眼眸漸暗。容子奕覺得於浩然必是乏了,再閒話幾句便告彆向南四房迴轉去了。這幾步路,容子奕的腳步特彆輕巧些。還能與於浩然如平常般心無芥蒂地措推讓他感覺是如此貴重,一時竟將要被那女王爺召去的惶恐不安亦擺在一邊。
回到南四房還冇將凳子坐熱,便見山花海樹霞紅月白四個輪著番往院門口跑了八十回。
於浩然見了他,還未待他開口,便微微一笑,搶先道:“方纔你們說的,我全聞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