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劉綾,她能躲到那裡去呢?
我愣了愣。
他輕聲說:“陛下,茶涼了。”
朝廷風向一日三變,百官也漸漸習覺得常了。
他說這話時,烏黑的雙眸帶著溫潤的笑意。當時年紀小,懵懵懂懂,他說的話,我大多聽不懂,便是懂了,也不過自發得是的懂。
看到易道臨麵露難色,我也曉得大抵蛇還冇有出洞,但是現在我重新對南懷王府動手,她定會複興狐疑,暴露馬腳。
蘇昀返來的時候,我仍站在屏風前,觸摸那朵桃花。
那是一幅歲寒三友圖,前朝名家手筆,蘇昀弱冠之年國師所贈,本是他極器重的一份禮品,上麵卻被潑了點點墨跡,墨跡之間被盤曲相連,綴以幾瓣粉色,寒冬臘月裡,忽地添了一枝桃花,三分秋色。
他收起藥瓶,淡淡淺笑:“陛下是來替微臣送行的。”
這一回,我冇有叫上小門路,而是單身一人去了蘇府,敲開了蘇家後門。
我對這不大感興趣,意興闌珊看著他,俄然內裡傳來通報,說是易道臨有要事求見。我看了用心致誌的五爹一眼,回身出了門。
“會。”他必定地說,“如有一日,陛下需求微臣效命,微臣定會返來。”
當時我說了甚麼,本身已然記不清,但蘇昀說過的一句話,卻讓我記到了現在。
蘇昀去官,寡人複朝,解藥被換,以劉綾的多疑定會心生防備。但現在既有體味藥,她再防備又如何?
我又說:“你天一亮就去蘇家,幫管家清算好東西,屬於蘇昀的都搬到一處,白衣巷的宅子是官宅,隻能收回了。你在城郊尋一處宅子買下來,讓管家替他看著。或許過兩三年他會返來。”
“能夠是……拜彆期近。”我欣然一笑,“你要走了。”
他聽了我的話,笑意變得幽深起來。
小門路伏在地上,抬高了頭說:“陛下是為蘇大人好。”
我閃過身讓他進屋。
我把那日劉綾所做的事詳細奉告五爹,五爹聽過後眉頭微微皺起,點頭道:“照你這麼說,很有能夠當時裴錚擔憂你接受不住疼痛,成心點中你的睡穴,暗中將子蠱引渡到本身材內,因為母蠱本身就在他體內,以他的修為,要這麼做並非冇有能夠。這也是獨一能解釋為何你體內冇有子蠱的啟事。”
他放過我,我也放過他。
“mm……”我咬著唇,哽嚥著笑道,“我……也是普通……將你當作兄長……”
五爹是個見慣活人便死人的無良神醫,以一種很大無謂的姿勢說:“就疼一疼吧,不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