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三月,他抱著我摘下枝頭開得恰好的那一朵桃花。
“我一向都在。”
他說:“我身上衣服濕了。”
我一揣摩,反應過來,便隻望著他嘲笑。想來方纔我不在的時候,裴錚和劉綾已然從合縱連橫談到詩詞歌賦了。想到這二人相談甚歡,我內心很有些不鎮靜,但礙於身份不好發作,隻能冷靜祝賀裴錚暈船暈到吐,倒冇有推測他會主動躲開劉綾,到我這邊出亡,拿著我當藉口了。
他悄悄貼著我的唇瓣摩挲,說:“你忘不掉,我幫你。”
“陛下,南懷王絕非善類,陛下千萬謹慎。”蘇昀的聲音輕過雨絲,我乃至覺得是本身誤聽,轉過甚看他,他望著火線,好似之前冇有講過這一番話。
他挑了下眉,側過身,繞過我進了屋,口中兀自道:“你夙來坐船便暈,我擔憂你以是過來看看。”
我也隻是榮幸熟諳他夠早罷了。
“裴錚……”我喘氣著,一遍遍答覆他,不厭其煩。
他推開房門,把我按在椅子上,回身幫我取來乾爽的衣裳。
我在他胸口悄悄蹭了蹭,靠得更近,低喊了一聲:“錚……”
提步欲走,卻感受雨意忽止,抬頭便瞥見展開的一紙天青。衣袂悄悄相擦而過,蘇昀自我身後走來,輕聲道:“下雨了,謹慎著涼。”
夜市垂垂地散了,人少量多,我與他並肩而歸,餘光中瞥見他濕了大半的衣裳。
我抽去他的腰帶,脫下他帶著些微涼意的衣服,撫摩他精乾的後背。
我點頭道:“你說錯了。”
“錚……”
我歎了口氣,頓時感覺有些有力。“你嚴厲點,我同你說閒事呢!劉綾當著我的麵勾搭你,你倒也美意義當著我的麵接管她的勾搭?”
裴錚……
春夜裡的雨,細細輕柔的看不見蹤跡,偶有一絲落在眼瞼上,沾上了睫毛,身上的衣垂垂地潮濕,涼意才緩緩透進了肌膚。
我轉過身麵對他,雙手環上他的脖子,微仰著臉望著他的雙眸,輕聲問道:“裴錚,你為甚麼不抱抱我呢?”
我雙手環胸麵對他,笑眯眯道:“這張船票好生金貴,要丞相大人賣笑賣藝來賠,下一步但是賣身?”
“嗯?”他亦輕聲迴應。
公然當斷不竭,反受其亂啊……
隻是裴錚信不信這番話,還是另一回事。他也隻是挑挑眉,笑而不語。
他忽地分開我的唇,我微展開眼,迷濛地望著他,聽到他啞著聲問我:“我是誰?”
裴錚點頭道:“那更是煎熬,還不如有小我說話轉移重視力。前幾日在那艘船上,我幾近冇合過眼,也隻要抱著你才氣得半晌安寧。現在在彆人的船上……”裴錚歎了口氣,“也隻能忍一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