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鋤頭,就捧起木匣子,又是木匣子,田慧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會吧,莫非又是幾個銅板?專門藏著給糰子買糖吃的?
楊知雨說的也不儘算是虛的,柯氏常日裡雖說是放肆放肆,但是對待子孫並不鄙吝。
就像這些日子,柯氏也總會蒸上幾籠大饅頭。
楊知雨客氣地將袋子送進了臨時搭的灶房裡,搓動手,羞於開口:“三弟妹,這點兒口糧是娘讓我拿過來,說是半個月的份兒。
田慧也不管倆小的能不能聽得懂,張嘴就說道。萬一找著寶貝了,是吧?
田慧抖抖索索地撿了一張紙,顫顫巍巍地翻開紙,欠條!
楊知雨又安撫了幾句,才倉促小跑著走了,好似前麵有狗追著,就差轉頭瞧了。
一個,兩個,三個……才二十八個銅板……
“噓……從速進屋去,好東西都要偷偷地看……”田慧找了個東西將木匣子包了起來,固然他家這地兒夠偏的!
如果不敷的話,我再給你去拿點兒……隻是,隻是,家裡人多,那些口糧對峙到秋收怕是也難的……”
牆角,四周堆了些稻草木料,倒像是個藏寶藏的處所。“我去找鏟子……”
糰子用手指頭點了點田慧手掌心上攤著的一個銅板,臟兮兮的。“冇見著,不過我見過爹藏寶貝的……”
圓子猛點頭,籌措著糰子小聲點兒,兄弟倆一起“噓……”回到了屋子。
樂極生悲,田慧看著攤在床上的銅板,有一種想哭的感受,公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就應當緊巴著柯氏的。
“圓子,你說咱家另有冇有銀子,娘都健忘了銀子放哪兒,另有你爹有冇有藏了私房?”田慧還是對這個破家抱了但願的,這如何都能翻出幾個銅板吧?
好不輕易生上了火,將欠條當作了引洋火燒了,田慧這心纔算是結壯了些,這命都抵了,不會再拿著欠條找上門來吧?她但是要錢冇錢,要人冇人的!總不至於她這個已經生了兩個兒子的gua婦,還是有行情的吧?
“娘,就是這兒……”糰子踩了踩腳底下的那塊地兒,擺佈轉了轉圈圈,倒是找不到哪塊兒底下。
田慧探頭探腦地回到了屋子裡,謹慎地關上門,將木匣子上沾著的土擦去了。
虛驚一場,瑣細著躺著幾張紙,和幾個碎銀子。銀票?
將欠條當寶一樣的藏起來!欠款人,都是楊家老三的名兒!一共八十多兩的欠款!
俄然間,就冇了找寶藏的興趣,黯然地亦步亦趨地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