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全發看著年翠英，年翠英自知理虧，轉過身扭頭走開，到隔壁屋子裡去看她那一大堆後代，孩子們全都睡了，大兒子郭文濤一見媽媽出去，抬開端對媽媽說：“媽，再不要跟爹肇事了，今晚的事是你不對”。
郭全發本來就不肯意把事情鬨大，無法年翠英越鬨越不像話，事到現在他不得不說：“那屋子在郭宇村的地盤上蓋著，跑不了也走不掉，你急甚麼？你都不看看那牡丹紅已經急不成耐地跟上郭麻子走了，家裡隻剩下兩個孩子，郭麻子能忍心讓他的親生兒子在郭宇村住下？用不了多久他們都會被郭麻子接走，剩下空屋子由誰來住？翠英呀，難怪貴明兄弟說你腦筋裡少一根弦，我們連這幾天都等不急，跟兩個孩子鬨騰，讓村裡人看我們笑話，那頭輕那頭重你一點都掂不清”。
臘月天北風凜冽，下旋月在東邊天上暴露了微小的光，天快亮了，誰家的狗叫了一聲，滿村的狗跟著起鬨，緊接著聽到了雞鳴。那悉悉索索的聲音時隱時現，如有若無，郭全發滿院子尋覓，藉著拂曉前微小的光，瞥見院子裡下雨天流水的水溝裡，彷彿有一個甚麼東西在不斷地抖索，郭全發蹲下來，用柴棒把那東西從水溝裡挑出，本來是兩張紙，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院子裡悉悉索索的聲音戛但是止，郭全發明白了，甚麼院子裡鬨鬼，本來是這兩張紙在搗蛋！風從水溝裡鑽進，吹動著這兩張紙嘩嘩作響，但是紙上寫著甚麼，郭全發看不清楚。他回到屋子裡，找著洋火和蠟燭，點著蠟燭細看，筆跡像是爺爺寫的，信紙已經被水侵濕過，滲入著一圈圈水漬，有些字已經看不清楚，隻能看個大抵，彷彿爺爺在信裡邊奉告爹爹說他肚子裡吞進了十根金條……這是甚麼意義？郭全發恍然大悟，怪不得爺爺的肚皮被爹爹用剪刀剪開一條長長的口兒，本來是爹爹財迷心竅，想要獲得爺爺肚子裡的金條……那麼，爺爺為甚麼要如許做？郭全發百思不得其解，墮入深深的猜疑當中。
大師輪番洗完臉後年翠英開端做飯，吃完早餐後貴明對姐姐說他要去鳳棲。
一場風波就如許停歇，夜已深，郭全發睡在爺爺曾經住過的老屋子裡，大睜著雙眼，冇有一點睡意，舊事如煙，一幕幕在他麵前揭示，心目中的爺爺還是那樣精力，爺孫倆趕著騾子走在去鳳棲的路上，騾子上馱著收買來的藥材，在東門外的騾馬大店裡把藥材賣給去長安趕腳的腳伕，來到自家的藥鋪洗一把臉，在嶽父開的酒館吃一頓燒餅加驢肉，然後趕著騾子回到郭宇村，看媽媽正拖著病懨懨的身子為本身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