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浪不知倦怠地拍打著沙岸,收回沉悶而有節拍的聲響,像是在低吟,又像是在迴應顧承宇那飽含思唸的呼喊。他的目光浮泛地落在翻湧的波浪上,思路卻飄回到了往昔。
顧承宇的心猛地揪緊,那股劇痛彷彿要將他的靈魂扯破。“不......” 他的聲音破裂而沙啞,帶著無儘的絕望與不甘,從顫抖的雙唇間溢位。
他緩緩閉上雙眼,腦海中清楚地閃現出小茉莉的模樣。她那粉嘟嘟的小臉,笑起來時暴露的兩顆小虎牙,另有那撲閃撲閃如同黑寶石般的大眼睛。曾經,小茉莉老是喜幸虧他放工回家時,像個小炮彈一樣衝進他的懷裡,甜甜地喊著 “爸爸”。可現在,他卻隻能在回想中追隨女兒的身影。
“林夏...... 小茉莉......”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喃喃呼喊著她們的名字,聲音帶著濃厚的哭腔,在吼怒的海風中顯得如此纖細而無助。淚水不受節製地奪眶而出,大顆大顆地滾落,混著海水,消逝在茫茫沙岸。他望著一望無邊的大海,眼神浮泛而蒼茫。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再次輕聲呼喊:“林夏,你到底在那裡?我錯了,你返來吧......” 但是,迴應他的隻要吼怒的海風和永不斷歇的波浪聲。他的眼眶垂垂潮濕,淚水在眼中打轉,終究還是忍不住滑落,混著海水,消逝在沙岸上。
“我…… 我探聽到林夏之前有個朋友在南邊的一個小鎮上,她有能夠帶著小茉莉去投奔了。” 周子謙的語速很快,彷彿恐怕顧承宇等不及,“不過,動靜還不是很切當,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探聽到一點蛛絲馬跡。”
“哥,” 周子謙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帶著較著的歉意,“我找到了一些線索......”
顧承宇的心臟猛地一縮,方纔還浮泛無神的雙眼刹時亮起了但願的光芒。他的手緊緊地握動手機,指樞紐因為用力而泛白,乃至於手機都被捏得微微變形。“快說,甚麼線索?” 他的聲音因為衝動而微微顫抖,幾近是喊出來的。
“爸爸......” 小茉莉那軟糯稚嫩的聲音,彷彿穿越了時空,悠悠地在顧承宇的耳邊迴盪。那聲音如此清楚,就彷彿小茉莉現在正站在他的身邊,密切地喚著他。
顧承宇的身子猛地一顫,眼眶刹時紅透,淚水不受節製地奪眶而出,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滴落在腳下的沙岸上。“小茉莉......” 他顫抖著嘴唇,輕聲迴應,聲音裡儘是無儘的思念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