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沆又問了幾句顧言被救的細節,“這些歹人究竟是何來路,你可曉得?”言下之意倒是在問這些人是否與顧言或是林之有甚麼仇怨。
在劉沆打量顧言的時候,顧言卻也在打量劉沆。這個勇於直接炮轟禦史的宦海前輩,顧言也早有耳聞,不過是未曾見過麵罷了。想到這個當初幾近拉了全部禦史群體仇恨的人,估計因為此次的事少說也會被參上那麼一本,又見其頭髮斑白,年齡已高。不由內心也有了那麼一絲不美意義。
顧言的臉上倒是暴露一絲忸捏之色來:“言本日方知何為‘百無一用是墨客’了。若非有義士相救,已不知命歸那邊。”
顧言找大夫要了塊帕子,沾了水蓋在林之額頭上,搬了個凳子在床邊坐下,回想起明天產生的那些事來。是本身此次行事過分魯莽了嗎?顧言並不感覺。實際上來講,一旦有甚麼東西落在對方手裡,天然該當是活捉活捉,千番逼問纔對。也是因於這一點,顧言想要借出行摸索一下對方的設法才更加果斷,要曉得被活捉逼問與直接刺殺之間也是有一段不小的時候差的。但是此次對方直接下了殺手,倒是大大出乎顧言料想以外,令他利誘不已。不過答案該當不遠了。那兵士說活捉了五人,那麼該當另有兩人在許固手中……老是能問出些資訊來的……隻是不知,那人如果看到本身這麼冠冕堂皇的將他部下給送到了應天府大牢裡接管扣問,也不曉得該是何神采。明有明招,暗有暗招,孰勝孰負,又誰曉得呢。
唉!到底是老了!若本身再年青個三十歲,豈容這些宵小作怪!想到此處,卻聽到不遠處竹簾一響,一輕甲兵士走進,施禮道:“大人,先已捉得五名歹人。”
顧言拱手一禮:“鄙人顧言顧遇之。”
劉沆少不得又安慰幾句,又去看了一眼昏倒中的林之,最後說道,“兩位可在這應天府稍作歇息,不出幾日定有個成果出來。
“那位是林校書,名之字子歸的那位。”
劉沆的麵龐略微和緩了一點。“我傳聞與你同來的另有一名受了傷,不知是……傷情如何了?”
劉沆進了門,見到麵前此人雖有些怠倦蕉萃之態,衣服也有些臟汙破壞,但站姿神態還是顯現出傑出的涵養,對顧言的印象倒是好了幾分。又見顧言年紀悄悄,傳聞是個當了官的,不由在內心暗思此人是否是恩蔭出身。想了一會兒朝中那些老友是否有這麼個子孫,卻還是感覺麵熟,想不出個來頭來,也就作罷了。開口問道:“你是何人?怎生碰到的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