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娘眼圈兒一紅,沈拙的來信讓她懸著的心總算能落回肚裡,她問道:“這信是甚麼時候寄的?”
兩人拜彆期近,顧三娘怕叫沈拙牽掛,她心內縱是有萬般的不捨,也強忍著不讓本身落淚,但是沈拙又怎會讀不懂她的心機呢,她越是啞忍,他看著就越是心疼,這小伉儷二人也不害臊,兩人緊緊握著相互的手,千千萬萬的話兒湧到心頭,卻又不知該說哪一句。
小丫頭見她不說話,又道:“姨奶奶說了,聽到你的哭聲,她內心也莫名感覺非常酸楚,你莫再哭了,免得惹我家姨奶奶難過。”
顧三娘收住眼淚,她抬眼一看,這才發覺遠處搭了一個粥棚,四周那些費事人家正列隊等著領粥,此時粥棚用竹簾隔開,隻能模糊綽綽看到內裡幾個穿紅著綠的身影,顧三娘問道:“叨教你們家是哪個府上的?”
正在顧三娘淚流不止的時候,有個梳著雙環髻的小丫頭跑了過來,她站在顧三娘麵前,問道:“嬸子,我家姨奶奶問你,你為甚麼哭得如許悲傷?”
直到商隊要啟程了,那押車的伴計跟沈拙打了一聲號召,他二人驚覺時候過得如此之快,想到就要彆離,顧三娘望著沈拙,她紅著眼眶說道:“你必然要保重本身,我和兩個孩子就希冀著你呢。”
顧三娘驚奇不定,先前那些手劄本來停了一些日子,怎的又開端來了?何況沈拙又不在,這些手劄她是該接還是不該接呢?
說完,她又望了一眼粥棚,回身拜彆。
禦哥兒回道:“有一個多月呢。”
沈拙不在家,一時半會兒又回不來,家裡無人教誨禦哥兒功課,顧三娘擔憂他荒廢了學業,可惜梨山書院太遠,她不放心送禦哥兒去讀書,不久她探聽到城裡有一名老秀才,便帶著禦哥兒去拜訪他,想請他教誨禦哥兒,那老秀才收下銀子和禮品,嘴裡承諾得好好的,但是隔日禦哥兒就不肯再去,本來他嫌棄老秀才學問不精,他看書碰到不懂的處所,老秀才嘴裡隻會說些之乎者也的話來對付,半點也答不到點子上去,於其如許,還不如他在家裡自學。
這麼暗自思忖了一番,顧三娘問道:“這信還是寄給我們當家的麼?”
自打沈拙走後,顧三娘單獨帶著兩個孩子度日,屋裡少了一小我,像是冷僻了很多似的,白日她守著鋪子還好說,到了夜裡,她經常獨坐到深夜仍冇有一絲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