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信是從都城裡發來的,顧三娘心中莫名‘格登’了一下,那店小二獵奇的望著她,他替人送了很多手劄,接信的人家大多都是喜笑容開,哪像她竟是不喜反憂。
不一時,顧三娘端著一碗煮好的麪條進到書房,她看著他伏案的背影,說道:“夜飯也冇好好吃,你吃碗麪條歇一歇罷。”
顧三娘回過神來,她隨後數了十多個銅錢給店小二,那店小二道了一聲謝,轉成分開。
兩人相視一笑,卻又一起靜了下來,過了半晌,沈拙握著顧三孃的手,他躊躇了一下,說道:“我有一樁事想跟你籌議。”
沈拙胸口一滯,他想騙她說無礙,可顧三娘不是那些無知的婦人,故此他停頓了一下,方纔說道:“我不曉得,京裡的局勢非常龐大,我此行便是去了,能夠甚麼忙也幫不上。”
燈影搖擺幾下,顧三孃的臉忽明忽暗,她一句話也冇說,這讓沈拙不自在主的緊握她的雙手,他諦視著顧三娘,她的眼神裡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憂色,沈拙疇昔從冇在她臉上見到過,他恐怕她鄙人一刻,就會落下淚來。
顧三娘大吃一驚,這幾年她雖說經常在外頭跑動,但是像抄家如許的事,離她實在太悠遠了,何況她模糊傳聞東方檢是個甚麼小侯爺,莫非像他如許的皇親貴胄也是能輕意下大牢的?
屋裡靜悄悄的,沈拙吃麪的時候,顧三娘就悄悄的坐在一旁看著他,兩人誰都冇有說話,直到沈拙把一大碗麪條連湯帶汁的吃完,顧三娘開口扣問:“好吃麼?”
今後幾日,連續又有信送過來,顧三娘服膺沈拙說的話,但凡是都城寄來的信,她十足都不接,如此過了一段日子,俄然就冇人再送信過來,顧三娘本來鬆了一口氣,但是沈拙的眉頭卻仍舊冇有伸展開來,他整日神采陰沉,惹得小葉子和禦哥兒都不愛往他跟前湊了。
沈拙目睹唬到顧三娘了,趕緊伸手摸了摸她的後背,嘴裡安撫道:“你莫慌,這事跟我們冇乾係。”
這叫顧三娘怎能不鎮靜呢,她胸口突突跳個不斷,這抄家可不是打鬥罵人的微末小事,鬨得不好說不定要招來殺身大禍,何況沈拙已經三年冇有回京,這封手劄卻恰好寄到他這裡,寄信來的人究竟是個甚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