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這薛婆子,秦大娘跟她另有一段舊仇,本來,薛婆子除了買賣人丁,還兼著做房屋鋪麵的中介,當年她喪夫不久,薛婆子三天兩端的領著人來相看她家的院子,當時秦林年幼,她用心當著秦大娘說有富戶看中了秦林,要買他歸去做小廝,秦大娘被逼急了,跟薛婆子還打了一架,自此兩人在縣裡碰了麵,總要相互甩相互幾個白眼。
沈拙把顧三娘送回秦家大院後,他跟秦大娘打了一聲號召便又出了門,這幾日他和顧三娘一起去找小葉子,學館裡的門生冇管,禦哥兒也冇管,那些門生家長傳聞他們院子裡丟了一個孩子,倒是不好說甚麼,就是禦哥兒,曉得日日朝夕相處的姐姐不見了,就盼著哪一日翻開門,能看到姐姐站在他麵前。
沈拙看著薛婆子,直接拿出一疊銀票放到桌上,說道:“薛婆婆,這是五百兩銀票,我們登門想找你們買一個孩子。”
秦林口中所說的薛婆子是縣衙裡掛了名號的媒婆,舉凡縣裡富戶們要買賣家仆,大多是透過薛婆子做中間人,有些貧苦人家日子過不下去,也會把孩子領到薛婆子家裡,請她幫著代賣。
正在大哭的顧三娘咬緊牙關,她忍著眼淚定定的望著沈拙,沈拙回望著她的雙目,又道:“我必然幫你尋回小葉子,我說到做到!”
秦林倒是不管不顧,他二話不說進了門,說道:“你奉告她,就說買賣來了。”
走了一盞茶的工夫,他們進了一條衚衕,在第一家門前停下來,秦林拍響木門,過了半晌,聽到裡頭有個女人的聲音問道:“這麼晚了,誰呀?”
那女人見此,回身跑了出來,不一會子,有其中短身材的婆子從裡間走來,她看到秦林等人,滿臉堆笑的說道:“秦捕快,真是好可貴,你也有效得著我的一日。”
秦林把這半日裡得來的訊息說了一遍,又道:“縣太爺非常正視此事,他申明日還要叫我們往上麵的州裡多多探聽,這一行四五個男人,還帶著一輛馬車,必然招眼得很,隻要還冇走遠,必然能有下落。”
秦林說道:“是我,縣衙裡的捕快秦林,來找薛婆子的。”
這一兩日,顧三娘水米未曾沾牙,完整憑著一口氣撐著,秦大娘怕她想不開,夜裡便陪著她一起安息,住在東廂的沈拙仍舊不放心,他一夜總要起來兩三次,隔窗聽到顧三娘屋裡有動靜,這纔會回到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