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一大早,顧三娘梳洗一番,因著她孀婦的身份,她重新到腳還是一片素淨,隻要髮髻上多戴了一串月娘豆兒,不一會子,小葉子也從屋裡出來,顧三娘在她頸子上掛了一個長命縷,又叮嚀道:“這是護身的東西,彆取下來了。”
秦大娘說道:“可不是嘛,傳聞米商楊家花了大錢,說是必然要拿到這回龍舟的魁首旗。”
此次看龍舟,除了秦林要當差以外,秦家院子裡的人都要一同前去,隻待三家人清算安妥,朱小月鎖上院門,他們這一群人就朝著賽龍舟的處所去了。
顧三娘耳根一紅,她嘴裡囁嚅著說道:“真是好笑的很,你無緣無端跟我說這些做甚麼?”
沈拙抬著下巴,他微微想了一下,說道:“畢生大事非同兒戲,如果找了個分歧心的人,豈不是下半輩子就像是守著一個泥塑人過日子?吳家如果要記恨我儘管由他們去,捨己爲人的事可不是用在這上麵的。”
沈拙滿臉無辜,他說:“我看你一向望著這碗豆腐,隻當你也想吃呢。”
冇過量久,秦大娘和朱小月在集市上看到秦林孃舅一家,她婆媳二人自帶著小哥兒跟親戚們說話去了,隻剩下顧三娘和沈拙帶著兩個孩子,為免擠著禦哥兒,沈拙將他扛在肩頭,禦哥兒站得遠看得高,樂得哈哈大笑。
顧三娘瞪了小葉子一眼,又對禦哥兒說道:“彆聽你姐姐的話,嬸孃也給禦哥兒備了香包。”
顧三娘楞楞的點了兩下頭,此次換成她跟在沈拙的身後了。
禦哥兒湊過來看了一眼香包,隨後悄悄張著嘴巴,臉上帶著絕望的神采,他也好想有個香包呢。
除了長命縷,顧三娘還給小葉子繡了香包,香包是魚戲蓮花的花腔兒,另有一個‘葉’字,這是小葉子特地要求繡上去的。
端五的端方多,除了掛菖蒲喝雄黃酒,最叫人等候的便是包粽子了,每到這個時候,孩子們聚在一起,總要比一比誰家的粽子更好吃,昨日,顧三娘和秦大娘兩家一起合股包粽子,住在她們這院子裡的三戶人家,都是人丁簡樸的,故此粽子就包了兩樣兒常見的,一樣兒是棗仁餡兒的,另一樣兒是臘肉餡兒的,婦人和孩子都愛吃甜口的,沈拙和秦林兩個大男人,倒更情願吃鹹口的。
端五節前兩日,顧三娘鋪子裡的買賣非常紅火,遇著過節,但凡是過得去的人家,除了吃喝,少不了要添置幾樣新東西,特彆像她店裡的香包和胭脂,比常日賣得好多了,她做的香包精美都雅,花腔兒也多,婦人孩子冇有不愛的,另有那胭脂水粉,有幾樣兒乃至是賣斷了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