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彆叫你爹爹娶後孃返來。”小葉子還嫌不敷添亂,她繃著小臉對禦哥兒叮嚀:“人家都說有了後孃,就有後爹,你看那住在街角的小豆子,他家裡的後孃凶得像母夜叉,不但不給飯吃,動輒就是一頓吵架,小豆子的爹就是看到了也不管!”
顧三娘煩惱了半日,也冇有理出個眉目,剛巧朱小月來送刺繡活計,她把鋪子托給朱小月照看,本身往外去散散心。
這日,顧三娘正要往鋪子裡去,她顛末巷口時,就見三四個婦人聚在一起說三道四,世人看到她來了,擠眉弄眼的笑著,顧三娘懶得跟她們扯淡,她打了一聲號召,方纔要分開時,就見有個嬸子喊住她:“三娘,你跟沈舉人住在同一個院子裡,女方是誰家的,你不會真的不知情罷?”
禦哥兒果然被唬到了,就連小臉兒都變得慘白,顧三娘瞪了小葉子一眼,又摸著他的頭頂,柔聲說道:“彆聽姐姐胡說八道,你爹爹是個明白人,他自會辯白吵嘴,今後就算要給你找後孃,也必然會找一個待禦哥兒好的人家。”
禦哥兒看到爹爹起火了,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他雙手垂在身邊,一副乖乖聽訓的模樣兒。
“沈舉人,你千萬莫要胡塗啊,吳家的閨女,多少人求都求不來,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單獨帶著小哥兒過日子,如果有人幫著一起照看,豈不是省了很多事。”
有個小媳婦不信賴,她看著顧三娘,似笑非笑的說道:“你一貫和沈舉人走得近,他難不成連你也瞞著?”
禦哥兒唉聲感喟的,他說道:“傳聞那後孃家裡,就是做豆腐的呢。”
一時,這事成了大師夥兒茶餘飯後的談資,就是有一頭,議論了好幾日,誰也不知女方是哪家的,這沈拙口風很緊,孫姨婆來講親的事,他一個字也未曾向外頭提起過。
禦哥兒冇有因為顧三孃的欣喜就安下心來,他抱著她的手臂,嗡聲嗡氣的說道:“我不要爹爹給我找後孃,就是找後孃也得是顧嬸孃才行。”
聽了他的話,孫姨婆瞪著雙眼,半日冇有言語。
屋裡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到,就連顧三娘和小葉子也冇有說話,沈拙微微籲了一口氣,過了半晌,他神采稍緩,對禦哥兒說道:“不成給你顧嬸孃徒添費事。”
顧三娘冷靜的點頭,沈拙也冇有開口,他在原地怔了半晌,最後招手喊著禦哥兒,帶著他回了東廂。
且說禦哥兒被他爹爹打發著出了屋子,嘴巴高高撅著,腳上踢踢踏踏的朝著西廂走,那顧三娘和朱小月在院子裡坐了半日,這會子才各自分開,她正在屋裡掃地,就看到禦哥兒出去了,她笑著問道:“誰招你活力了,這嘴上都能掛個醬油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