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時,沈拙過來了,顧三娘給他二人上了茶,等著管永旺說話,此前心中已有了很多籌辦,便是金家不準她在縣裡開繡鋪,她也不會絕望,是以顧三娘直接問道:“永旺叔,你就直接說罷,不知店主是個甚麼意義?”
那顧三娘想了一下,又說:“再一則,我想著如果開不成麪館,就去開一間胭脂鋪子,我們縣裡隻要一家寶香閣,他家的胭脂是便宜的,我問了幾個買她家胭脂的婦人,都說她家的胭脂上色不大勻淨,算不得甚麼上品,我還傳聞州府諸氏的胭脂水粉天下聞名,便是宮裡的娘娘們也用她家的胭脂,我如果開了胭脂鋪子,就需想個彆例到州府去找諸氏供貨,哪怕代價比寶香閣貴些,也不愁找不到銷路。”
兩人說了幾句話,朱小月過來喊顧三娘有事,那顧三娘懶得再聽沈拙說下去,因而自到主屋去了。
沈拙雙目直視著顧三娘,他說道:“你冇傳聞過麼,這世上大多數的人,除了混吃等死,不過是渾渾噩噩的度日罷了,你卻跟這些人分歧,在你身上有股韌勁兒,彆人想不到的事你敢想,彆人做不到的事你敢做,光是這個,你已贏了一截兒人了。”
管永旺淺笑著點頭,他跟顧三娘同事多年,金家能容她接著吃這碗飯,管永旺也替她歡暢。
沈拙說道:“幸虧你是個女人家,不得退隱入閣,又幸虧你冇有生在亂世,要不然就是那豆割天下的霸主你也是做得起的。”
“不過是開間鋪子養家餬口罷了,能有甚麼講究?”管永旺笑著說了一句,完整撤銷他們的疑慮。
“我原想開間湯麪館,一來我灶上的技術還不算太差,二來又不必投入太大的本錢,不過隔著十幾家的處所,本來就有一家豬骨麪館,他家開了十幾年,門客的都是老熟人,我去嘗過味道,滋味是一等一的好,隻怕我在中間開麪館比不過人家。”
顧三娘笑了起來,她說:“這些高帽子你彆給我戴了,我這不過是餬口所迫罷了,凡是我有個令媛萬銀在手,誰又肯去勞心勞力的想這些事?可惜我不但冇錢,還欠了你很多,如果再不設法自救,難不成真的要帶著我家小葉子做個乞食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