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伴計點了點頭,接著就喊來掌櫃,掌櫃的是個留著八字須的老頭兒,他傳聞沈拙要看參,便拿出幾個匣子,說道:“這些都是二三十年的參,叨教客人看中了哪個?”

手裡有了銀錢,沈拙徑直往藥房去了,他先前給顧三娘開的藥方早就爛熟於心,都不必照著票據看,他張口就把要抓的各色藥材報給伴計,那伴計聽了這藥方有些耳熟,略想了一想,可不就是前些日子那小女人拿的藥方麼。

說著,又聽到椅子挪動的聲音,隨後就見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從前麵繞了出來,他走到沈舉人麵前,笑著說道:“一起頂著風過來,快屋裡坐著喝杯茶罷。”

傳聞他要買參,伴計打量了他一下,看他穿戴這洗的發黃的舊衣裳,也不像是吃得起人蔘的人家呀,他問道:“人蔘寶貴著哩,不知你要幾年的?”

“活當。“沈拙坐等林掌櫃報價。

平時林掌櫃多是和些衣裳釵環打交道,本日驀地來了這麼個奇怪物兒,天然非常想談成這筆買賣,林掌櫃看出這件東西是沈拙的愛物兒,故此他又說道:“我們德昌行的息錢一厘五分,不管你當期是非,到時憑著當票,都一絲兒不差的還給你,沈舉人,東西放在我們這兒,錯不了的。”

林掌櫃接過來,他起家藉著亮光一看,神采驚了一下,先用眼角看了一眼沈拙,隨後目光又落回把件上,他足足看了大半晌,這才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隻是卻仍舊將玉件端在掌內心細細旁觀。

要說此人蔘,沈拙自是買來給顧三娘吃的,人蔘是大補的藥物,如果前些日子,沈拙還要怕她虛不受補,這幾日用些人蔘卻正合適,先是冇錢也就罷了,當今手裡有錢,沈拙也就不心疼了。

“客人,要典當甚麼?”

禦哥兒回道:“秦奶奶給她化了一碗糖水,此時她已睡下了,姐姐守著她坐了半日,便往外頭的堆棧做工去了。”

沈拙回過神來,他拿起那件玉件放在手掌裡摩挲幾下,這件貔貅玉獸把件本來是他親孃的陪嫁,年幼時他生了一場沉痾,他母親便把這把件送給他避邪,厥後他母親去了,他又帶著禦哥兒離了京,現在身邊隻留下母親的這件舊物了。

聽到禦哥兒的話,沈拙寂靜不語,顧三娘已斷了好幾日的藥,光靠靜養很難養好身子,何況她們還欠著秦家的房租銀子,秦大娘一家都是刻薄人,雖說他們冇來要錢,但也不好老是拖欠下去,長此以往,隻怕顧三娘也不美意義再在這裡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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