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濛濛發亮,沈拙就起來了,內裡寒氣頗重,顧三娘也跟著醒來,她開窗往外看了一眼,隻見院子裡覆蓋著一層薄霧,她嘴裡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個時候出門,指不定如何挨凍呢,恰好你的大氅也冇帶。”
“大爺就要出去了,那裡急在這一時。”
萬福攏著袖子從屋裡出來,揚聲喊道:“誰呀?”
顧三娘天然也冇閒著,前幾日走得急,本來給重生小兒預備的衣裳包被一件冇帶,她不知她們要在這裡住多久,可也得提早備下來,免獲得時又慌亂,至於兩個孩子,顧三娘每日親身守著,需求他們學習兩三個時候,方纔氣夠玩耍,小葉子除了讀書,還要跟著顧三娘學著做針線活,這一家幾口人,竟是冇一個閒著的。
沈拙正在洗臉,他轉頭一看,見到顧三娘手裡捧著大氅,因而笑了笑,說道:“好,聽你的。”
顧三娘將窗戶開了一個小口,內裡的寒氣劈麵而來,她打了一個寒噤,出聲問道:“萬福,是誰?”
柳五婆也聽出是沈拙因來了,她趕緊扶住顧三娘,嘴裡嗔道:“您慢點兒,這個月份了,磕著碰到都不是鬨著頑兒的。”
“開門,是我!”內裡傳來一道聲音,那聲音有些恍惚,顧三娘卻一下就聽出來是沈拙的,她心頭一喜,扶著肚子就要下炕。
沈拙順手把窗戶又合上,雖說這個時候時勢混亂,隻是他也不能分開都城太久,他道:“不礙事,等日頭升上來就不冷了。”
外頭的長隨牽馬等著,顧三娘一向將他送出門口,沈拙看著她,說道:“外頭風大,你早些出來罷。”
沈拙這一走,就剩顧三娘母子三人留在霧山,她們在鎮上冇有熟悉的人家,顧三娘又不是那等愛好交友的小婦人,是以這幾人也就關起門來過本身的日子罷了,偶爾要買甚麼東西,也多數是萬福和柳五婆去買。
顧三娘胡亂點著頭,她嘴裡叮囑:“你路上把穩。”
禦哥兒和小葉子也放動手裡的羊毫望著顧三娘。
“你騎著馬,披著這件大氅抵抵風,免得被風吹病了。”
一轉眼,顧三娘在霧山住了一個多月,這日,北風吼怒,顧三娘望著天涯烏雲沉沉,心想著隻怕要下雪,到了午後,北風更是颳得緊了,冇過量久,天上就落起了雪珠。
柳五婆用針頭騷了騷頭皮,說道:“瞧這一時半會兒,估計是停不下來了,比及明日風雪住了,還得叫萬福上梯把雪掃一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