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一眾的家人趕到橋邊,公然看到麵前的石橋隻剩下橋麵,大水奔騰,聲聲響徹山穀,有些怯懦的婦人,唬得腿都站不住了。
“彆停下來,速速趕路要緊。”蔣中明號召著家人快走,此時,誰也不敢再有牢騷,全都默不出聲的低頭趕路。
路上泥濘,馬車非常顛簸,蔣中明隔著馬車車窗,對車內的沈女人說道:“女人,你且忍耐半晌,等走過這段山路,再找處所安息。”
蔣中明拜彆了,自此,沈家公子經常來找蔣中明,或是帶他玩耍山陰縣的名勝古蹟,或是舉薦他與本地的墨客學子會友,當然,更多還是商討婚事的各種細節。
“免禮。”沈懷山悄悄點頭,又請蔣中明進屋說話。
蔣中明斜睨了他一眼,抬手朝著扶衣的腦袋上重重敲了一下,說道:“誰要你去探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人家女人也是你能群情的?”
沈俠比他略小兩歲,他眉清目秀,舉手投足之間翩翩有禮,兩人是第一回見麵,蔣中明還了一禮,沈俠便請他進門。
衙門建得不大,前前後後就幾間屋子,與蔣家在京中的府邸自是不能比擬,沈俠領他徑直前去書房,露過院子時,一株海棠開得花團錦簇,非常熱烈。
雨下得越來越大,馬也變得煩躁不安,哪知就在現在,沈女人坐的馬車車輪壞了,正在進又進不得,退又退不得之時,沈女人挑起車簾出來,她透過帷帽看到蔣中明淋成了落湯雞,車輪短時又修不好,便說道:“蔣公子,雨太大了,不如我們棄車走路,先分開這裡罷。”
“這怎就是亂七八糟的事,那但是將來我們府上的大奶奶。”扶衣小聲嘀咕一句。
蔣中明扭頭看了幾眼海棠花,他剛一抬眼,就見一個身量中等的男人負手站在門前,那人年約四十,留著一把髯毛,看起來不苟談笑,蔣中明猜想此人想必就是他那位嶽丈沈懷山。
說罷,他呈上帖子,蔣中明接過來,細心看了一遍,帖子是沈老爺寫來的,說他府上的海棠開了,聘請他到府上賞花。
蔣中明說道:“走,就走石橋!”
扶衣昂首望著自家主子,他上前一步,笑嘻嘻的湊趣:“爺,我本日外出,聽人提及過沈女人呢,城裡人都說她不但麵貌超卓,更是博覽群書,就連沈家兩位公子也常常要向她請講授問。”
相互一番問安,沈懷山憶起和蔣父昔日的交誼,不免唏噓感慨,蔣中明和沈家父子閒談之際,已是留意到屏風前麵影影綽綽,還暴露了一截裙角,他收回目光,權作不知,用心和沈懷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