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暗淡,又恰是此民氣惶惑的時候,扼守院門的保護隻當落在前麵的顧三娘是安如海的家眷,竟然無一人禁止,顧三娘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混出去了。
屋簷下就剩顧三娘和柳五婆,顧三娘說道:“五婆,這會子趁著府裡亂,你也從速先走。”
工頭想了一想,他道:“沈夫人是在掛念著那晚進屋找你的小公子罷,他畢竟是安太後的兒子,她不會對他倒黴的。”
雨勢下得更加大了,顧三娘像是從水裡澇出來似的,她既要謹慎不被人抓到,又要去找禦哥兒,是以整小我一向懸著心,不敢有涓滴的放鬆,走了兩步,顧三娘被絆了一下,她藉著微光一看,隻見地上一動不動躺著兩小我,再看不遠處還扔著兩個承擔,顧三娘便猜這兩人估計想逃竄,被人發明後殛斃了。
“你說甚麼?”那工頭驚得滿臉失容,那小兵嚎道:“大哥,內裡都亂套了,有人說太子的人已經攻進城了,我們跑吧,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全部府衙的人都被驚醒,顧三娘聽到遠處的喧華聲,她問工頭:“是不是地龍翻身了?”
顧三娘對這宅院不熟,不能從大門出來,顧三娘就未曾多留,她沿著牆根兒,找了一圈兒,連個後門也冇找到,就在她心急如焚之時,躲在暗處的顧三娘看到安如海來了,他走在最前麵,手裡提著一支羊角燈籠,前麵浩浩大蕩跟著一群家眷,這些人彷彿是到安氏這裡來出亡的,大略一看,足有二三十餘人,顧三娘二話不說,她扯下本身的頭髮遮住臉,不近不遠的跟在他們身後。
扼守院門的那幾個將士已被淋成落湯雞,他們也不曉得產生了甚麼事,巨響彷彿是從東麵傳來的,這震天的響聲完整冇有停止,過了半晌,這才垂垂停下來,不過留下的反響仍舊嗡嗡作響,直震得大師心驚肉跳。
聽了工頭的話,顧三娘不由發笑一聲,她道:“本來你們早就曉得了。”
當日逃到穀縣時,安太後從京中帶來的禦林軍還剩下一兩萬餘人,因著將士們人數浩繁,城裡住不開,是以除了保衛縣衙的人馬,其他人等都駐在東山,此時,獨獨從東山那邊傳來異動,不由使得他們心亂如麻,都在猜想是不是沈拙的人打過來了。
顧三娘對他們說道:“你們快些走罷,比及他們殺出去,再想走就遲了!”
且說顧三娘剛穿過院子,就聞聲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她矮聲躲在一叢芭蕉樹下,接著,就見十幾小我影朝著她住的那院子走去,打頭的那人還呼喊著:“彆磨蹭了,細心叫叛軍截走了犯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