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依著他們提出的要求後退,到時傳到太子耳中,他必然也會是以大怒。
永定侯府之子趙季立了功,一家幾口人被安設在縣城裡的一處民宅,但是,沈拙派兵圍困穀縣,城渾家心惶惑,世人朝不保夕,跟著安家這個小朝廷一起避禍而來的人們越來越不滿。
嬤嬤應了一聲,扶著安太後的手往外走去。
隻是,她剛追到院門,就被看管的將士攔住了,顧三娘聲嘶力竭的大喊:“安氏,你想對我的孩子做甚麼。”
嬤嬤回道:“她還算誠懇,每日用完飯,隻在院子裡轉一轉就回屋。”
安如海看到安太後陰冷的目光,身上打了一個寒噤,他從速低下頭去,不敢再說一字。
顧三娘看到她來了,笑意頓時褪去,懷裡的小哥兒彷彿也感遭到孃親的不安,因而安溫馨靜
她的話方纔說完,安太後的笑意就僵在嘴邊,她陰測測的看著顧三娘,直過了半晌,方纔抽身拜彆。
“好一派嫡親之樂的氣象。”安太後緩緩走到院內,望著顧三娘和她懷裡的小哥兒。
沈拙不為所動,他沉聲說道:“不必多言,照我的叮嚀去做。”
安太後回神,她靠在軟椅裡,望著窗外說道:“逃,能往那裡逃呢?沈拙手中有精兵強馬,他就算退兵三十裡,我們一旦出了穀縣,被他追上僅是彈指之間的工夫,何況南邊益州也由蔣家一派的人扼守,我們剩下不到兩萬人馬,能有多大的勝算?”
誰知,安太後得知沈拙退兵後,臉上並無一絲歡樂的模樣兒,臉安如海見她陰沉不定的神采,內心有幾分不解,他道:“太後,這與我等而言,是絕佳的機會呀。”
安太後被戳中把柄,她眸光一沉,雙手用力,緊緊箍住小哥兒,小哥兒呼氣不暢,不住的**咳嗽,看到這副景象的顧三娘心頭揪緊,全部後背都繃得筆挺。
這小天子是垂髫沖弱,稀裡胡塗就被推上皇位,實則是安太後的傀儡,他奶聲奶氣的說道:“母後,皇兒辭職。”
“探子回話,沈賊的兵馬已經開赴,的確是要退出秦縣。”安如海回道,他又問:“如若不分開穀縣,依著太後的意義,我們該當如何呢?”
院子裡小哥兒的哭聲不知不覺弱了下來,安太後眼底的陰霾垂垂散去,她把小哥兒交給中間的嬤嬤,又道:“你覺得你是誰,不過是個粗鄙無知的鄉間婦人罷了,又能給沈拙和禦哥兒帶來甚麼呢?可我分歧,我能助他打下江山,將來他就是要做天子,也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