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標緻的五彩瓷茶盞被老太太重重砸在顧錦淙跟前,濺起的碎瓷打在顧錦淙手背上,換來一陣刺痛。
固然存了怒,但到底是寵了十來年的人,想到那人白日哭得不幸的模樣,顧錦淙又心軟了幾分。
打從兩人懾縮著踏進延壽堂,老太太的一雙利眼就再冇挪開過。
以是,顧青未看著麵帶誠心的顧錦淙,道:“三叔,阿誰婦人,前次我在五味樓,也碰到過。”
但下一刻,林氏麵上的笑容卻不得不收斂了。
林氏聽了這話一窒。
他是庶子,老太太待他本就不甚親熱,厥後又因他的婚事而更加離心,如果這件事在老太太麵前揭穿出來,不但會讓老太太生厭,恐怕連向來待他親睦的大哥也會看輕他幾分,那他以及三房將來隻怕會更加不好過……
顧青未卻不再看顧錦淙,她轉向老太太,“祖母,上回出門時,在五味樓,我曾見了那婦人帶著一個十歲擺佈的哥兒用飯,阿誰哥兒,長得與三叔極其肖似。”
顧錦淙忍不住後退一步。
白日那婦人令人找上他時,他就一陣的後怕,他也曉得本身做的事是見不得人的,如果被老太太和兄嫂曉得,還不定會鬨出甚麼亂子來,本覺得他與那婦人的見麵非常埋冇,誰曉得竟被看三房不紮眼了十幾年的二嫂看了去?
老太太呼吸短促,抬手指著顧錦淙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顧錦淙低著頭,一張臉被臊得通紅,難堪之餘,又有些害怕。
現在陳氏被關進了家廟,還不曉得甚麼時候老太太消了氣才氣出來,等她哪日從家廟裡出來,從旁人嘴裡傳聞了三老爺竟然早就在內裡養了人,她的神采該是多麼的出色?
顧家男丁少有耽於女色的,如若不然,便是有那條三十無子的家規在,也決然阻不了男人的色心。
老太太如許一問,林氏便必定了心中猜想,那裡顧得上想那麼多,當下就把親眼所見之事來了個竹筒倒豆子,“母親您但是冇瞧見,三弟與那陌生婦人在我們府裡的小花圃裡就拉拉扯扯的,也幸虧小花圃向來冇甚麼人過往,不然還不得被旁人指導?”
顧錦淙張了張嘴想要辯白,但到底甚麼也冇能說出口,顧青未所說的,本就都是失實。
婦人年紀並不大,二十七八的模樣,隻看麵貌算不得極其超卓,但雙眼微挑,未笑便帶了幾分風情,腰肢纖細,即便這時因害怕而冇決計擺動,行走之間也自帶了搖擺多姿的美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