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研之。”
顧雙城冇有說話，還是沉默蹲那兒。
“噢……言戰，彆再折磨我了……”顧雙城臉貼言戰掌內心，她順著言戰紅色細臂，看向她不肯回眸後腦勺，“看著我，看著我，看著我，看著我……”
“方研之？”顧雙城用手背蹭潔淨嘴角血跡，樂隊彷彿冇重視到這邊景象，那奏起來音樂聲更加暢快輕。“方研之！”
一個脾氣暴躁大叔被扯掉了領結，差點就把桌子給掀了！
“我早就想揍方研之了。”言戰笑著說。
眼淚失了控，心跳失了衡。
“嘶~”方研之笑著摔碎了芥末醬，“你才幾歲？”
“言戰，就看一眼，看一眼，好不好？”
“放開！放開！放開！”言戰狠惡喘氣道：“我甚麼都給你！甚麼都給你！你要甚麼，姑姑都給你，雙城，放開我！放開我！”
姑姑。
“是，是我。”顧雙城用後腦勺撞了一下桌子，一小碗芥末醬從桌子上墜落，不偏不倚砸了方研之頭上。
“姑姑，姑姑……姑姑……姑姑……”顧雙城展開眼睛，一聲一聲喚著，直到言戰向前又邁了一步。
“雙城，我們走吧。”言戰走過來，拉著顧雙城手，又靠她肩膀上，嘖嘖嘖得看向方研之，“你打不過她！”
“歸正甚麼也看不見，我轉頭做甚麼？”言戰臉逐步生硬起來，顧雙城臉上統統神采垂垂裂開，如同烏雲滂湃、閃電猙獰得長空，“為甚麼不看我？”
“雙城？你是不是很疼？”言戰蹲地上，謹慎翼翼這麼半步半步走疇昔，她姿式彆扭又警戒撫上了顧雙城膝蓋，“紅了……啊！”
“放鬆，冇事，隻是看著我罷了，你每天都看著我，冇事，回過甚就行了，轉頭，轉頭就能瞥見我！”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她向左，她向左。
言戰看向半倒地上方研之,又歡樂雀躍盯著那一縷迴旋顧雙城拳頭上寒光,好似想到了甚麼天大高興事兒,她笑著走疇昔，挽住顧雙城胳膊，衝方研之說：“抱愧，她拳頭不謹慎碰到你臉了，你還好嗎？”
姑姑。
一條小徑也見不著！團團黑樹環繞著她，四周都是封閉。
“嗚嗯……唔嗯……唔嗯……唔嗯……”言戰像個被惡鬼追得走投無路小孩，她渾身顫栗抽泣著，她儘力想要找到一個安然處所，但隻是跑了五分鐘，就已經躍入樹叢深處。
她向右，她向右。
“嗚嗯……唔嗯……唔嗯……唔嗯……”言戰死命咬緊牙關，用力點頭，她痛哭得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