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衣裳都是小事,人纔是最首要的。贏利也不難,我們一起疇昔為人看診也是能夠的。”醉菊讓娉婷躺上床,“把手伸出來。”
“冇事。”娉婷隨口應了一聲,似站定了,一抬腳,卻又俄然感覺天旋地轉,此次再不像剛纔那樣還能站住,彷彿渾身力量驀地被偷走,身子空蕩蕩的,直軟下去。
醉菊道:“我早說了,你身子骨挺弱的,不要逞強。唉……”
“冇甚麼。”醉菊倉促將針放在火上灼燒,快速地答道,“隻要紮了針就好了,女人彆怕。”口氣篤定,手卻抖個不斷。目睹那針已被燒到將近發紅,醉菊卻一點也不感覺燙似的,捏著針眼的部位走到床前,輕聲哄道:“彆擔憂,紮了針就不疼了。”叫娉婷躺好,悄悄翻開娉婷的褻衣。
“啊!啊啊……呀啊……”啞巴大叔衝動地舞動著雙手,攔在男人麵前。
醉菊毫不遊移道:“不會的,信我吧。”
“冇有?哼,這是甚麼?”又一把放肆的聲音插了出去,早闖進屋子搜刮的男人捧著一堆東西出來,嗤笑著,“看不出你們這兩個老不死的倒另有一些好東西。”
醉菊抹著淚,咬牙切齒道:“現在想來,王爺真是可愛。既是敬愛的人,就該好好珍惜,如何竟讓女人到了這類境地?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
“醉菊……醉菊……”烏黑中娉婷的嗟歎聲顯得非常痛苦。
她把兩指按在娉婷手腕上,埋頭聽脈,俄然“嗯”了一聲,迷惑地看一眼娉婷,問:“可有那裡不舒暢?”
“好疼。”娉婷按著腹部。黃豆大的盜汗從她額頭上排泄來,滾落到枕頭上。
固然疼,醉菊卻一骨碌爬了起來,顧不著看本技藝腳上的傷,一把扶了娉婷,急道:“如何了?摔著了冇有?”
“好多了。大娘睡去吧,冇事的。”
趕了一天的路,投宿後又去采藥,還遇著不竭的不測,醉菊實在比娉婷還乏,頭一挨枕,打盹蟲當即澎湃而至,不消一會兒的工夫,便將她密密實實埋進夢境。迷夢中重見徒弟嚴厲的臉,藏著笑意的眸子倒是極慈愛的。一會兒後又彷彿回到了隱居彆院的梅園中,一個影子恍恍忽惚在前麵,彷彿正望著明月。夢一個連著一個,希奇古怪,甚麼都有,都淡淡地披髮著溫馨的味兒,像麵前有幾十條道,她卻曉得每一條道的絕頂都是好的。
醉菊也是滿頭大汗,聽娉婷應了一聲,才放動手中的針,虛脫似的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