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曉得陽鳳說得有理,不欲讓她又擔憂,強打起精力,思忖著點頭道:“隱居也好。但你家大將軍名譽太大,身邊多量侍從侍女,帶著萬貫家財,如何隱得起來?就算換了處所,不到三天,恐怕又有北漠的將領找了來。我不想再讓彆人曉得我還活著,還是單獨帶著孩子另找個溫馨的處所吧。”
侍從們跟從則尹走南闖北,都是一腔熱血的男人,多數都盼望則尹有朝一日像前次那樣重歸都城為國效力。聽了則尹的話,當即慨然發誓,毫不泄漏白娉婷仍活著的動靜一字一句。
何俠一走千裡,入了雲常,做了駙馬。
“哭甚麼?”娉婷悄悄抓著陽鳳的手,輕笑道,“傳聞你的病好多了,本日總算能夠出來了?”昂首瞥一眼。
冰雪熔化,東風已在途中。
幾日內,大師散得七七八八,各居室內的古玩珍玩安排也搬了個空。
“娉婷?”
“萬事已經全麵,還需尋一個安妥的隱居之處纔好。”
“猜的嘛。娉婷好點了嗎?”
娉婷在一旁看著,驀地想到楚北捷,心頭一陣刺痛,不能自已。唯恐讓陽鳳看出端倪,在枕上彆過甚去,悄悄拭了眼角沁出的一滴淚珠。
當天回了房,則尹卻問陽鳳:“這封信,到底歸還是不送?”
則尹一愣,他帶兵兵戈頭頭是道,論起這個來但是一竅不通,撓頭道:“女人的心機難猜得很,我如何看得出來?”
看著青煙嫋嫋升起,低聲喃喃道:“娉婷,我曉得你心腸極好,不忍醉菊的徒弟苦尋他徒兒。但你的安危也是要緊的,此次就讓我做主吧。”
人間滄桑,不經曆過的,絕難猜想。
則尹皺了皺眉,感覺這話像在那裡聽過。
“安胎藥都定時吃著嗎?”
現在何肅已貴為一國之君,敬安王府則化為了灰燼。
則尹說到做到,當晚將統統侍從侍女都召到大廳,道:“我已經承諾夫人,此次歸隱,毫不再出山。荒山野嶺,我們伉儷也用不著這麼多人服侍。你們都年青,男的故意報效國度,固然回都城去,我給你們寫薦書,請若韓大將軍給你們安排一個去處。至於侍女,有家的回家,無家的也自行拜彆,另尋歸宿,這屋裡的傢俱、安排,多數是我疆場廝殺掙來的犒賞,都是宮廷裡的寶貝,你們把這些分了,變賣成錢,或者當嫁奩,或者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