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我的兵,我那麼端莊乾嗎?”何俠不再搗蛋,暢快大笑,豪氣頓顯。
清清冷冷的後院中,白雪上一道矯捷人影。
當夜天公倒也作美,玉輪掛在空中,又圓又亮,照著一院欲化不化的白雪。
耀天公主聽得當真,本技藝中也持了一雙筷子,一邊在旁幫何俠夾菜,一邊緩緩道:“這可不是小事,犒賞撫卹都這麼磨蹭,兵士們內心不痛快,可不是擺盪軍心嗎?”
何俠明顯累了,一碗飯很快下肚,又要侍女再盛一碗上來,附和誌:“公主說得對。但我現在反而不擔憂這個,大不了我就累一點,總能辦下來。但軍隊賦稅變更這麼磨蹭,萬一戰事忽起,兵臨城下,那裡另偶然候漸漸地申領?東林軍來過一次,線路地形都已熟諳,下次再來,一定會給我們這麼多時候籌辦。”
如許一想,睡意全無。冬灼乾脆從床上爬了起來,出到屋外,一陣冷風直捲過來,讓他猛地打了兩個寒噤。
娉婷是極喜好弄月的,不但喜好明月,也喜好星星,也不曉得她現在如何了。
隻要玉輪還冇變,又大又圓,還是掛在天上。
他的劍在手。
何俠稱心正濃,也不勉強她,點頭道:“公主請隨便,但這般妙曼舞姿,令民氣神俱迷,我必然要喝夠三杯掃興。”
一套敬安劍法舞完,額上已經儘是熱汗,單衣全貼在身上。何俠這才收了劍,臉上一絲神采也冇有,與冬灼擦身而過期,淡淡道:“北漠傳來動靜,娉婷去了。”
連飲兩杯,擊劍而歌。
“少爺……”冬灼悄悄喊了一聲。
但何俠一句既了,不再持續,停了擊劍,扭頭笑著叮嚀,“方纔的腰鼓勵很都雅,另有冇有繫著腰鼓跳舞的?再選一曲來跳。”
“駙馬放心,於雲常無益的事,丞相從冇有不承諾的。”
不問還好,一問,何俠當即愁眉苦臉,“很疼,比捱了一劍還疼。”
隻等何俠和耀天公主進了房間,後院中頓時撤燈的撤燈,清算的清算,不一會兒,方纔還熱烈喧嘩的後院,頓時變得冷冷僻清。
當夜耀天公主駕臨駙馬府,下了馬車,卻不見何俠出來。冬灼跑過來存候道:“公主殿下,駙馬爺派人來傳話,他明天措置軍務,要稍晚一點返來。晚餐已經備上了,都是駙馬爺叮嚀下的,有公主愛吃的小菜,就在後院側廳用飯可好?”
冬灼見何俠劍勢正盛,院中風聲獵獵,彷彿在宣泄著六合間統統的憤懣。便不再開口打攪,悄悄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