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乎乎的氣味鑽進她的心肺裡,霸道得彷彿要昭告天下:白娉婷是屬於楚北捷的。
“北捷,北捷……”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頭頂越壓越近的灰濛濛的天空,“楚北捷,你在那裡?”
“啊!啊!”一陣一陣的劇痛讓娉婷在地上翻滾,額頭上黃豆大的盜汗滲入黃土中,十指無助地在黃土中抓了又放,把地上抓出道道指痕。
“大王。”王後朝歸樂王嫋娜施了一禮,轉頭瞧見樂狄,柔聲道,“父親也來了?快請坐。”一邊在歸樂王身邊坐了下來,一邊閒話家常道,“這幾天氣候幾次,恐怕父親的腿病又犯了,正籌算派人送些藥給父親呢,正巧父親就進宮了。國事固然要緊,也要保重身材才行。”
娉婷扯著嘴角苦笑。醉菊采來的漿果還剩了一些,就在手邊,過了一夜後,本來光滑飽滿的果皮都有點發皺。娉婷看著這些色彩不如昨日都雅的果子,竟一時癡了,思路飄到雲崖索道下的深穀裡。
你可曉得,人間冇有言辭能說出我的絕望。
能不相負?
厥後呢?
殿中突然沉默下來。
一夜冷風吹襲,幸虧有岩洞藏身,才免了被凍僵的傷害。娉婷從洞口探出頭去,天氣灰白,但願明天也是好天,正在路上的醉菊不要遇上風雪,安然達到陽鳳身邊。
“不!”樂狄目光一沉,“要斬草除根,毫不能留下後患。”
為甚麼你不在身邊?
樂狄神采微微變了變,“白娉婷?敬安王府的白娉婷?”
她當時也采了漿果來。那人在活力,明顯是堂堂大將,活力的時候竟然像孩子似的,也不顧著本身身上的傷,儘管逞強。不肯讓她幫他包紮傷口,也不肯吃她采來的果子。
孩兒,我的孩兒,你如何了?
那人跡罕至的被林木覆蓋的落了滿地果子的深穀。
你嫌漿果苦嗎?
“恨你……”
樂震麵有難色,“飛照行是我部下可貴的乾將,並且他從小就跟著我,忠心耿耿……”
娉婷儘力把心窩中的那股暖和擯除出去。一夜的歇息,讓她總算有了點力量,顫巍巍地扶著岩石站起家,籌算去采一點新奇的漿果返來。
一傳聞楚北捷調集全部東林的軍隊,要與雲常駙馬何俠決一死戰,歸樂王心中的暢快和等候,實在冇法用言語描述。
采來的漿果已經吃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