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擬王令,派人尋覓白娉婷。必然要護住她,另有她肚裡的孩兒。”東林王緩緩道,“若找到她,便和她說,隻要她生下王弟的兒子,寡人就封她為鎮北王妃。”
“女人?”她小聲地喚了一聲,又跪下來問,“白女人?”
一起上這般苦頭吃很多了,醉菊不覺得意,將漿果放在娉婷麵前,兩人趁著可貴的暖日頭填肚子。
“醉菊。”娉婷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喚了一聲。
娉婷曉得她放心不下,咳了一聲,“醉菊……”
東林王病倒多日,一向昏昏沉沉。王後正親身在床前服侍東林王,聞言轉頭,正巧瞥見楚在然急風急火地出去,問道:“有甚麼喪事?”
王後內心像塞滿了冰塊似的,手忙腳亂地幫東林王順氣,眼淚已經墜了下來,待東林王好不輕易止了咳嗽,當即撲通跪倒,哭道:“大王,臣妾極刑!這都是臣妾的罪惡。”
她曉得娉婷已經到了山窮水儘的時候,隻要娉婷有一點體例,是毫不會停下腳步的。
“女人……”醉菊顫抖著嘴唇,不祥的預感那麼激烈,幾近鋪天蓋地般把她給淹冇了。
娉婷掙開她,緩緩搖了點頭。
她滿身的勁彷彿都到了手上,皺巴巴的輿圖幾近要被她捏碎了。
東林王怔了半晌,長歎道:“這事和王後無關,是寡人錯了。天意弄人,我東林王族好不輕易有了一根苗子……丞相……”
“大喜!大喜啊,大王!”老丞相楚在然手持軍報,幾近小跑著進入東林大王的寢宮,未入門,衝動的喊聲已經傳進宮中。
娉婷盤腿坐著,背挨著岩石,臉上一股淡淡的神情,讓醉菊驀地不安起來。
“不!”醉菊驚叫了一聲,瞪著圓圓的眼睛,“女人,你在說甚麼呀?我們一起走。我們就快到了,很快就到了。看,我還找了點草藥,先幫你熬點草藥,另有……另有鍼灸,我采了一把新奇的鬆針,每根都充足硬。”
娉婷的脈息時好時壞。白茫茫一片望不到絕頂的山林中,路彷彿越走越長,兩人好幾次迷了路,兜兜轉轉,纔好不輕易找回方向。
“女人……”醉菊又返來了,手裡捧著一大把漿果,“這些留給你。”她把漿果謹慎地放在娉婷麵前,然後站了起來,看了娉婷好一會兒,才輕聲道,“此次,我可真的走了。”
“有白娉婷的動靜嗎?”王後插了一句。
“正在返來的路上。鎮北王命令,各處邊關守軍,回到東林境內後,各自分離,當即返回本來的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