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葉斐然剛提起此人時,喬辭還摸不準他說的是誰,在聽到前麵“八哥”兩個字以後,喬辭如果再猜不到,便太對不住那隻每日在喬相府中聒噪著要見九弟的八哥了。
他回身出了房間,半晌後再出去,徑直走到她的麵前,俯下身來柔聲道:“我們的人已經在前去追蹤的路上了,雲州不大,信賴很快就會有動靜。”
趙博在劉清輝那邊了好久,回到房間後又說了半晌話,隻感覺口乾舌燥,端起桌上的涼茶一口氣灌下,喉嚨終究舒暢了一些,這纔有精力考慮些旁的。茶盞在桌案上落下,他漫不經心問道:“前陣子太忙,我一向健忘問了,你們劫了貨,餘下的事情措置的如何了?”
喬辭的弟弟如此存亡未卜,禍首禍首是是趙博,劉清輝也算是半個虎倀,她冇有直接提刀上來砍人已經算是好涵養了,他劉清輝現在還在這裡惺惺作態談甚麼舊友情?
“如何樣?”趙博一撩袍裾落座,張口便問。
喬辭的手一攥,下定了決計普通,抵著桌案站起家來:“我走。”
“那就讓他去死好了。”趙博不耐煩道,“階下囚罷了,這個病阿誰病的都要向我說,真當本身矜貴了不成?”
趙博這招確切是夠惡毒,喬辭如果分開,落實了擅離職守的罪名,百下刑杖是免不了的,冇準另有是以丟了官職。但她如果守在景縣持續清查夏稅案,將他們逼至絕境,下一次收到的冇準就是親弟弟鮮血淋漓的屍首了。
葉斐然曉得本身攔不住她了,更何況喬珩是她的親弟弟,他完整冇有態度再去攔她。思路錯綜龐大,唯有一條垂垂清楚明朗,也許能分身。
吏卒說不清楚:“傳信的人冇說。”
喬辭撤回擊,指尖從葉斐然的手背劃過,冰冷的觸感轉眼即逝,恍若一夢。
喬辭超出他:“派出去的那批人應當還冇有走遠,我現在追還來得及。”
他說得在理,她卻悲觀不起來:“珩兒分開時,我將大部分喬府仆人派去護送,這些人氣力不差,卻還是著了道。我們現在手中的人未幾,劉清輝的人又必定不能用,父親那邊獲得動靜以後,固然也會派人去搜尋,但遠水救不了近火。何況這幫人窮途末路,珩兒是他們最後的籌馬,一旦被尋到了蹤跡,我擔憂他們會出於抨擊,來一個魚死網破。”
喬辭的呼吸都晦澀了起來。曾多少時,她也是有另一個弟弟的,那人有著好聽的名字,名如其人。她還記得他喚她“悄悄姐”時的模樣,孩童特有的綿軟聲音,還帶著些許鼻音,靈氣得不得了。如果在他出事的時候,她能像現在如許多對峙一番,那結局會不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