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卻在這時放開他,意態隨便地拱了拱手,道:“鄙人葉斐然,新任著作佐郎,同判三司度支勾院1,品階雖不高,卻也是朝廷命官。”
那是一名女子,身形高挑,膚如凝脂,婉媚的容顏在一襲緋色官服的烘托下顯得更加超卓。
李令史嚇得一顫抖,手中的文書便如落葉普通輕飄飄地墜了下來。
李令史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推開吏卒,將手中的籍冇文書在年青男人麵前晃了晃,大喇喇道:“犯官趙敬,依勢冒法,空印案中同謀計吏捏造賬冊私吞上供賦稅,判流刑,抄冇全數家財。”
謝雲開收斂起麵上不端莊的神采,答道:“這一片承平亂世,另有……”
吏卒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一座獨門獨戶的宅子,地段固然不錯,麵積卻忒小了些,平凡人家住著都嫌寒酸,那裡像是贓官住的處所。
傳言這姓喬的祖宗常日裡傲得很,對誰都是一副拽上天的態度,不過對待本技藝中的下官倒是一等一得好,護短得令人髮指。現在刑部抄冇的贓資都送到三司衙門,喬辭光批示著盤點入庫就要花很多精力,這時候還能抽身過來,不成能是看熱烈這麼簡樸,隻怕是傳聞了被抄家的人是三司的,前來幫手出頭。
心中雖這麼想著,吏卒還是上去狠狠砸門,邊砸邊吼道:“開門!刑部奉旨抄冇犯官趙敬產業,抵擋者當場處決!”
屋外吏卒戒嚴,腰間的長刀在火把的暉映下泛著森森寒光,普通人見到了這陣仗,早就嚇得腿軟了,那年青男人卻隻淡淡道:“令史大人怕是要白跑一趟了,這屋宅之前的確在趙明府名下,不過現在已經被我買了下來,與他冇甚麼乾係了。”
吏卒又偷瞄了他一眼,漲紅了臉磕磕巴巴道:“刑……刑部奉旨……”
“不過……”喬辭話鋒一轉,向李令史道,“這個時候被封了宅子,今晚隻怕冇處落腳了。你去處他帶個話,問他願不肯意至謝大人家拚集著住,直到找到新宅子為止。”
李令史卻點頭苦笑:“如果白契,我們直接抄了他便是了,哪還勞煩大人跑一趟。題目就出在那人手中的房契是正兒八經的官版契紙,上有主契署名,下有銀貨兩訖。因為立契在元日假中,職官都封印歇息去了,所今前麵的法度纔沒有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