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都有誰沉不住氣奉上門來了,纔好判定哪個該被仔細心細地查,不是麼?”她走了幾步,又折身來問他,“你同我一道去麼?坐這裡這麼久了,應當順道出去活動活動筋骨。”
喬辭將算籌壓在賬簿上,起家抻了抻衣袖道:“得虧你住在我府上,不然那些人一遍一各處來,驛所還不得把你轟出去?”
葉斐然的話頭說了一半便被打斷了,麵上暴露無法的笑。
兩位特使在宴席上剛撂下話說要保劉清輝,劉清輝便上趕著將賬簿給兩位特使送疇昔,他們拿不準劉清輝送去的賬簿是甚麼樣的,對於他前麵安撫的話也半信半疑,眼瞅著冇彆的體例了,隻能四周找前程。
這些日子喬府的訪客絡繹不斷,本日喬辭正與葉斐然會商著賬麵上的題目,便又有家仆上前通傳說有清州的官吏來訪。
之前兩稅的時候朝廷不是冇派過特使來督查,傳聞上一任清州知州為了對付特使的俄然來訪,命人在常平倉和州糧倉裡鋪滿了各式雜貨和木頭架子,架好以後纔在上麵堆糧食。
但是他全須全尾的,哪有個跛子的模樣?
看起來滿得都要溢位來糧倉,實在就是一個隻要一層糧食皮的空殼子,恰好那特使大人也是個胡塗的,竟然就這麼被蒙了疇昔,還上奏表揚當時的知州管理有方,被清州世人引為笑談。
陳秋宜是個聰明人,見葉斐然都如許了,也明白他的意義,但觸及到亡父,她還是有些不甘心,咬了咬唇道:“既然如此,不曉得大人這裡有甚麼我能幫的上忙的?”她用眼梢一掃堆積了滿地的賬簿,“我出自商賈之家,常日裡也會幫父親辦理買賣,以是粗懂些賬務……”
“陳氏送來的。”葉斐然歎了一口氣,解釋道,“她說吃那裡補那裡。”
陳秋宜說著臉頰一片飛紅,葉斐然的麵色卻模糊發綠。他執起竹箸,在陳秋宜殷殷期盼的目光中動了一筷子,實在冇勇氣再嘗第二口了,便直接站起家來向陳秋宜拱手伸謝。
但是眼下來清州的喬葉兩位特使明顯冇先頭那位那麼好對付,且不說彆的,單憑這兩人俱是三司出身的背景,統統賬務他們都無需顛末彆人之手,本身就能審校勾判,就夠讓他們犯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