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第一醫治室的門，守在床邊的雷村長頓時站起來，因雷三石腿傷有傳染，常得貴和門徒都同意留在醫治室不搬去病房，彆的搭了個床板給雷村長睡，屋裡燒兩個炭盆，多蓋床被子，也不冷。
何素雪把瓷碟謹慎靠近鼻尖輕嗅，味道很熟諳，就是淡了點，應是濃度不敷，但已經很好了。
“王子非，說話之前你最好三思。”常得貴很不客氣地指名道姓，“秦世子與本人的乾係論不到你說，他把傷員交給我家，那是我家有這個氣力，與其他無關。”
酬酢著上了茶，石宇誠看常得貴隻顧喝茶不開口，隻好本身開門見山說來意，“常老弟，城裡的五倍子但是你叫人收走的？”
瞧著這些慘白失血的麵孔，常得貴有股再歸去痛罵一場的打動，同時也對佈政使司羈繫不力感到絕望，甘州的惠民藥局，已經名存實亡好多年了。
對於保命還是保腿，已經復甦的雷三石當然挑選前者，他孤苦了一輩子，少一條腿也不會讓他的餬口更糟糕了，何況雷布冬和雷春草兩家還賠給他一筆養老銀子，他有能夠過得比疇前要好一些。
李業春捧著一個小藥碗出去，常得貴問明是第一劑五倍子，便和雷村長一起幫手，把藥灌給雷三石，以後又細心交代雷村長重視各種衛生，病人用過的東西和分泌物要放在指定的渣滓筐裡，等小伴計拿去燒燬。
石宇誠臉漲得通紅，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常得貴神情衝動，揚手指著屋外，“石大夫！現在這個院子裡住了上百號傷員，是我三個門徒日夜不眠不休救返來的，所利用的藥材也滿是江南藥鋪的庫存，庫存冇了，隻能出去買，每天花在傷員身上的銀子像流水一樣，這個時候，惠民藥局在那裡！”
他站了起來，朝羞慚得不敢昂首的石宇誠拱拱手，“石大夫，常某還要去給將士們換藥看傷，冇工夫陪你們閒扯淡，失陪了。”
他又轉向石宇誠說道：“開戰之前，秦世子也派人與惠民藥局打仗過，石大夫當時說過些甚麼，不會不記得吧，是你們一再推三阻四，宣稱怕才氣有限，不能很好地救治傷員，西北軍才把救治任務全數交給江南藥鋪。”
常得貴回到中院，叮囑方再年大量采辦五倍子。
“冇有，我三個門徒日夜勞累，累得人脫了形，也冇有一個同業來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