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對都城，天生有一種畏敬，家眷不說話了。
病人就是鎮上的住民，關有樹很樂意支付上門複診任務，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夾板措置的骨傷成果了。
藥鋪是酉時初吃晚食，也就是下午五點鐘的時候，王石頭出來告訴開飯，這時另有十幾個病人冇有看，常得貴便讓背麵先吃，不消等了。
陪著她一起轉圈的是王石頭，其他男孩都去給陳有亮幫手了，右配房五個房間都住滿了傷兵，煎藥喂藥、喂水餵飯、端屎端尿，陳有亮和兩個伴計壓根忙不過來，他們非常歡暢有人幫手。
“哎，曉得。”何素雪端著托盤，輕巧地繞過王石頭，小短腿邁得緩慢，嚇得焦嬸連聲叫慢點。
診室裡還是那麼擁堵，三張條凳坐滿了，內裡另有很多站著的，林有文在評脈問診，常得貴和關有樹在給人正骨，一個牢固病人一個牽拉骨頭，病人的慘叫聲一陣又一陣，一些怯懦的都跑出去了，三個抹淚的應是病人家眷。
送走骨折病人，王石頭被打發去廚房幫手焦嬸子燒火做飯，何素雪就順理成章留在診室裡觀賞兼打雜，磨磨墨，倒倒茶，常得貴寫方劑她就在中間看，厥後又和關有樹去鋸了幾塊夾板。
廚房很大，是兩間屋子打通的，擺了兩張八仙桌和八張條凳，桌上的飯菜都是一樣的，兩碗菜一筲箕烙餅一盆稀飯，何素雪冇聞到肉味。
常得貴出去看了看，隻是叮嚀陳有亮謹慎些，又回前頭鋪子坐堂，江南藥鋪戰後第一天開診，病人實在太多了，三個大夫和兩個抓藥的伴計忙得喝水上廁所的時候都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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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得貴開了方劑，讓一個小子先去抓藥，王石頭敬了杯茶，常得貴接過一飲而儘，“感謝石頭，再來一杯。”
“哦。”
常得貴和關有樹盯著病人的腿看了一會，常得貴說，“有樹，去找板子，我們嚐嚐。”
“夾板是甚麼？”關有樹茫然地問何素雪，“我們這裡一貫都是這麼治的啊。”
何素雪蹦起來，“二師兄，我和你去，我曉得板子要多寬多長。”
“不鹹呀，呃……”鄧小虎嘴巴含著餅子嘟囔，被鄧小禮重重踩了下腳背，甚麼話都噎歸去了。
“哇，大叔的伎倆好正點啊。”何素雪把托盤往林有文的桌上一放，便衝到常得貴身邊，看得津津有味。
常得貴木著一張臉，看不出內心在想甚麼，何素雪感覺那是見怪不怪的麻痹，不是說他還兼職著軍醫麼，比這還可駭的外傷都見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