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錶,竟然不知不覺到了下午四點半。我記得返來修第二觀的時候,還是下午一點來鐘,這麼一會兒工夫,三個小時疇昔了。
乾脆看看李大民搞甚麼鬼。我們並排坐在椅子上,衝著鏡子,我把手遞給李大民,李大民閉上眼睛,敏捷進入定境。我心中猜疑,且看看他想乾甚麼再說。
“為甚麼?”我問。
我驀地轉頭去看,不敢信賴看到的統統,衛生間的地上滿是鮮紅的血,浴盆裡灌滿了水,還在不斷地往裡流著,水不斷溢位來,淹冇了過來,一向滲到鞋幫。
“第二個呢?”我問。
“你說。”我嚴厲起來。
李大民神情蒼茫:“王哥,對於陰物我現在僅僅是能感知到,很能夠跟著一步步的修行,我的才氣越來越強,當時候統統的臟東西都會閃現出來,我走到哪都能看到惡鬼,滿大街都是鬼,乃至它們就在我的房間裡……阿誰時候對於我來講,人間便是天國。”
這是個穿戴紅衣服的女人,站在椅子前麵,神采慘白,直愣愣看著鏡子。
“這就是你的目標?”我問。
李大民拍拍我,問我有冇有事。
我說:“第三個傷害是甚麼?”
李大民說:“那是一種全新的體驗,一種超出人的極限體驗,打個不太得當的比方,彷彿是屬於外星生物,另一種生命狀況才氣有的感受。那是禁區,人類的禁區!”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冇法肯定,如果持續深切禁區會呈現甚麼結果,我已經冇法轉頭了。”
李大民苦笑:“它就跟嗨藥差未幾,進入很深的定境時能體驗到極大的高興。這類高興是甚麼感受,我冇法描述,完整有彆於吃喝嫖賭的感官刺激。到了當時候再想轉頭已然不可。王哥,我第一次體味到這類感受時,冇有鎮靜也冇有愉悅,而是驚駭。我李大民活這麼大,真就冇怕過甚麼,可在那一刻驚駭了。”
就在這時,鏡子裡除了我和李大民,照出了第三小我。
我盤膝坐好,翻動頁麵,第二觀的稱呼叫做“湛水凝流”,對應的畫麵是冰河,上麵是結晶的山。有人在河裡漂泊,無助無端。
我和李大民草草吃了點飯,他把我送回家。
紅衣服女人彷彿也能看到我,她滿身濕淋淋的,手腕有較著的割傷,看起來觸目驚心,像是小孩翻開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