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顫抖幾近拿不住,前所未有的負罪感襲來,一咬牙,這是你逼的,為了家裡人我豁出去了。
我愣了,想不明白,一幅畫如何會死人。
我急倉促走出院子,偶然中轉頭看了一眼,木淳麵露憂色,一動不動還蹲在磨盤上。
木淳便給了他十塊錢,馬前課這類算命體例看起來有點像公園的扭轉木馬,一個大圓盤,中間是兩隻小木馬,算命的人憑手一轉,馬就動起來。圓盤上有刻度,寫著數量字。轉到幾號,算命先生就從寶箱裡抽出幾號的帖子,上麵寫著偈語,乾係到算命人平生的運氣。
我偷著把羅二米給的那塊木頭拿出來,他說這木頭被雷劈過,適合做法。
最後五分鐘冗長的像是一個世紀,終究到了半夜十二點,我抄起錘子,對著木頭砸下去。
“就是說不管我如何改,災害必然會產生?除非我甚麼都不做,在家裡躺著啃老。”木淳看我。
終究,到了十一點五非常,我從速起家,在地上用手刨出一個坑,然後把木頭放到坑裡。木頭內裡裹著大姑姐的畫像,畫像本是畫在平麵的紙上,現在這麼一裹,紙張變形,大姑姐的整張臉極度扭曲,變形到很詭異的境地,兩隻眼睛直不楞登看著我。
木淳好半天賦說道:“王哥,我不是不通情麵,我跟你說句實在的吧,幫你畫能夠,但是……我很能夠因為這個而死。”
木淳看著這幅畫,俄然伸手要把畫撕了。我從速攔下他,好不輕易奪了過來。
這句話完整打動了木淳。他來回走了兩圈,我添油加醋又緊著勸。
“一個廟會的江湖方士有多大可托度?”我說。木淳剛要說甚麼,我擺擺手打斷他:“退一萬步講他說的對,你的災害跟本職事情有關,但他冇說和畫畫有關啊。你放棄畫畫改了其他行業,比如說廚師吧,當你處置廚師這行,災害仍然冇消,還包藏在廚師的行當裡。”
我直接詰責他:“你喜不喜好畫畫?”
“這就對了。”我如釋重負。
我倒是神清氣爽,大姑姐啊大姑姐,不脫手你當我是病貓。我道了聲謝回身就走,木淳在前麵喊住我。
謹慎起見,我走了很長一段,來到一大片莊稼地。草長得很高,夜深人靜,我藏在草堆前麵守了半晌,肯定冇人。
早晨十點多老媽讓我回屋睡覺。我內心有事,冇多說甚麼,回到本身屋,把要做法的木頭塞到包裡,偷偷從後門出去,在後院拿了一把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