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安薄唇微抿,似是思慮了一番,隻說,“我此行並非是找你。”
兩人進了房間,吟香服侍她梳洗,衣裳穿的是那件落英花腔式的,鵝黃打底的素色裡裳,內裡披著淺綠長衣,長衣上拓著精美都雅的落英花,袖口綴著兩三朵,衣尾也生出兩三朵,遙相輝映,高雅不失靈秀,最後披一件杏黃的紗衣,又多帶了模糊之美。
吟香見了心疼,挽著她就要回房,路上,她問是不是還是睡得不好,顧歡樂搖點頭,隻說是做了個惡夢,被嚇醒後難以入眠,就出來透透氣。
自昨夜被夢驚醒,顧歡樂就一向冇有再睡著,腦中非常清楚的放映著那張魅惑民氣的臉,惶恐,驚奇,心慌意亂,特彆是當那人的桃花眼望向她時,那一刻,心跳如鼓的感受填滿了她全部胸腔,至此隻要一個動機,那便是,逃。
“哪有那麼嬌氣!”顧歡樂看她一臉急色,笑起來,眼下濃烈的失眠後遺症卻擋不住魍。
順手將人放在椅子上,顧喚之黑著臉問她,“甚麼事!今兒個如果說不出個以是然來,就彆怪做哥哥的我動手無情。”
可現在聽江予安這話,他明顯是全聽出來了,顧歡樂低著頭,雙頰燒燙不止,有種恨不得就遁地而逃的表情。
發覺到身邊的人一頓,他冇有在乎,還是往前走。
吟香還未回話,門口處便想起一道男人的沉聲,“不知江公子找鄙人是何事?”
江予安此時才當真打量起顧歡樂,她梳了一個流雲鬢,青絲垂兩側,一張小臉粉黛未施卻白裡透紅,教人不得不浮想連翩。又細看她本日的衣裳,清麗婉約,比起昨日是有過之而不無及,像是悉心打扮過的一樣,不知是為誰而穿?
顧喚之看了眼臉紅如熟蝦的自家小妹,覺得她是被江予安美色所迷才麵露酡紅,暗罵一聲不爭氣後,他吊兒郎當的起家穿外套,說,“敢問江公子找我小妹何事?”
一場夜雨打的後院的桃李落了一地芳香,粉白瓜代的花瓣三三兩兩浮在凹凸不平的泥塘上,顯得格外素淨欲滴,惹的早早就失了睡意的顧歡樂忍不住多看兩眼。
顧喚之哼笑,“那江公子是找何人?”
“蜜斯,大朝晨的你如何站在這兒?”她不記得顧歡樂有夢遊的癖好啊!又見她隻穿了一件薄弱的春衫,吟香又忍不住擔憂起來,“淩晨露水重,蜜斯你出來如何也不披一件外套,這如果著涼了可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