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有侍從搬上案幾,安排好筆墨紙硯,那女子跪坐於前,思慮一番,輕聲細語道:“牡丹本日鼓起,願寫一字,如有公子與牡赤忱靈相通,定能曉得牡赤忱意。”
顧歡樂點點頭,環顧四周,這雅閣挨著橫欄,花雕的欄邊是一張暗硃色案幾,麵上擺著筆墨紙硯各一,那紅色的宣紙上,還壓著一隻竹筒。
這些大族公子,本想藉著附庸風雅的幌子來這挽紅閣尋樂子,卻被那自命狷介的牡丹女人多方刁難,這一次是興趣,兩次是情味,三次四次,怕是隻要無趣了。何況有些人怕是至今未曾見著牡丹女人一麵,心中不成能不有氣,本日有了名頭,還不從速撒氣。
語氣輕柔,未曾慌喘,彷彿剛纔縱情而舞的人不是她。
音落舞畢,那女子欠身施禮,“牡丹獻醜,讓各位公子久等了。”
天大地大名節最大,吟香公然嚇的鬆了手,她便趁機大步走進挽紅閣。
一言激起千層浪,不悅的聲音越來越喧鬨,言語摩擦間,肝火正濃。
那小哥機警的很,見她賞銀風雅,又穿著不凡,想必不是能獲咎的主,趕緊誒了一聲,呼喊道:“喬公子,樓上雅座請。”
莞爾,起家,翩然退下。
有一身紫衣曼妙的女子在當中翩然起舞,圓珠相撞的聲音,丁零作響,可見有很多人都撩了珠簾,但求見這牡丹女人一麵。
吟香要跟,結實的守門人攔住她,“女人,這是隻接待男人,你不能進。”
有來賓心生不滿,這隨便寫的字誰能曉得?情意互通,莫不說是同這從未曾見過麵的女子,就算是雙生兄弟,此民氣還隔著肚皮呢,怎能全然曉得?
“這位公子瞧著麵熟,不知是……”
但仍不得見其臉孔,因為那女子披著一麵黑紗,扭轉間,模糊能見到一雙狹長勾民氣的迷離眼。
挽紅閣中間是鏤空著的,一樓正廳裡有偌大一平台,是平常舞姬跳舞的處所,此時這個平台被紅色的輕紗圍了起來,顯得縹緲奧秘。
挽紅閣給每個雅閣都設置瞭如許一個珠簾,在橫欄邊,半分長,剛好遮住臉,卻不抵擋那人低頭看歌舞的視野,如許好的神韻,做的入木三分。
說完,隻見她左手長袖覆其上,右手提筆,未幾,這字便寫好了。
隻見顧歡樂一身正氣凜然,皺眉道:“吟香,你是丫環,我是公子,你如許在街前與我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轉軸撥絃,有暢快淋漓的琴聲傳來,時而嘈嘈切切,龐雜訂交,時而隱澀綿長,委宛旖旎。顧歡樂心下一動,提手撩開遮在麵前的珠簾,擺佈探視一圈,卻未見分毫,那白紗也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