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一嗅，他雙眸微眯，“顏料？”
往太和殿的途中，華策不自發的摩擦指尖，忽而，腳步頓住，翻指一看，羅紋上公然沾著細緻的土黃色微粒。
她們一人紫色雍容，一人金色華貴，站立在高大偉岸的天子身後，在世人的覆頂膜拜之下，紛繁走上高座。
免禮平身以後，歌舞儘獻。
華策眯眼，看著麵前唯唯諾諾的人，這就是顧行之的mm？將軍府三位男兒，或文采，或技藝，或麵貌，都算翹首，如何生了個女兒卻如許俗氣？
嗓音清甜，透著微微的肝火。
往下是太子華雍和方纔及笄的六公主華快意，兩人隨德妃坐在一處。另一邊是三皇子華策，同蘭妃坐在一處，局勢清楚。
顧承天心下一緊，跪身答道：“回稟皇上，小女歡樂，早前染有惡疾，現下並未病癒，神采奇差，恐辱聖顏，遂，微臣懇請皇上答應小女著麵紗示人。”
華快意挽了個花苞頭，笑意說道：“父皇說好，那便是極好了。快意剋日也想學琴，正愁找不到好的琴師，本日聽婉悅姐姐的琴音甚好，不如父皇讓婉悅姐姐到宮裡來教女兒操琴，好不好？”
一縷濁音出塵來，操琴之人蔥白頎長的指尖在繃直的琴絲上儘情來回，輕攏慢撚抹複挑，因而，一聲聲如珠落玉盤的濁音破琴而出，繞梁而上，不至一刻，轉而歸回，琴聲又變幻悠長，如千萬匹帛錦在空中扯破，讓人抓癢撓心。
顧歡樂聽的心顫，眼皮稍抬，視野落在那人身上，寧婉悅一身鏤金白梨斑紋蜀錦衣，襯得她一張精美小巧的鵝蛋臉更是傾國傾城，指尖飛揚，美目流轉，傲視生輝，這懷城第一美人，她當之無愧。
一曲琴音畢，滿座嘩然。
看著顧歡樂拾起地上的白紗，倉猝而去，那抹身影嬌小清麗，好似沖刷了一點點他煩躁的表情。
“曲調深厚，又不失靈透，琴音清脆，時而飽滿含蓄，時而蕭灑安閒，餘音切切，非常回味綿長，”天子麵露笑意，轉而看向太子，“寧相得女如此，好福分。”
現下後位空缺，德妃入宮早，德高望重不說，還是太子的養母，以是她坐在離天子比來的右邊，而蘭妃坐在稍稍次之的左邊。
<h3 id="htmltimu">第二十七章：第一美人</h3>
本不該如此，卻還是伸了拇指抵住她嘴角的瘡疤，華策怔住，手還未收回，隻見那人硬生生退了兩步，皺眉看著他，“三皇子！”